两人也不敢坐公交车,只沿着河边一直往前走,走到一个公共厕所时,两人进入厕所隔间,换回了原来的装束出来。
天色已是下午,黄昏的夕阳铺满了江面。
岳凤姝停住脚步,忽然看着辛晓月,喊了一声:“晓月。”
辛晓月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你怕我吗?”
“此话怎讲?”辛晓月更疑惑了。
“我叫张小美,是中国与缅境一个穷村庄的孩子。我那村子很多人吸毒、贩毒、制毒。我的父母吸毒而死,我哥哥贩毒,自己也吸毒,最后将我卖给那些人。”岳凤姝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
辛晓月没有说话,岳凤姝继续讲:“很多女孩子卖给那些人,被人当做玩物。我机缘巧合,被我师父所救,我师娘虽然是个制毒师,但对我非常温柔。师父师娘教给我很多东西,包括这个世上的正义。师兄们与我只有联络,互相不认识,可是到最后,我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到,他们却用自己的生命铺就了我逃生的路。而我在缅境的这些年,在逃亡的路上,我的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血,不知背负了多少人命。你怕我不?”
“那些人该死。”辛晓月认真地说。
“可我还杀了张兰。”岳凤姝一脸悲戚。
“我相信大姐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张兰下手。”辛晓月说。
岳凤姝笑了,说:“你倒是肯相信我。我实话对你说吧,张兰就是个大变态。他的姘夫看上了我,非得要睡了我。我不答应,他的姘夫就跟她分开了。她迁怒于我,趁我不注意,往恒恒身上插针,亏得我发现得早。取了那针出来,不然针要入了五脏六腑,恒恒不就没命了么?”
“这么恶毒?”辛晓月大惊。这种事,她在农村也是听过的,但也仅限于听过。
“还有更恶毒的。张兰把乐果放到恒恒的奶粉里,乐果气味太浓,恒恒哭闹不肯喝,她要灌的时候,被我发现了。”岳凤姝说到这里,语气变得狠厉无比,“我这条命可以没有,但任何人要害恒恒,那绝对不行。”
“所以,山洪来的时候,你手刃了张兰,制造了一家遇难的假象?”辛晓月问。
岳凤姝点点头,辛晓月一下子抱住她,低声说:“辛苦你了。”
“你,不怕我吗?”岳凤姝问。
辛晓月摇摇头,说:“我手上也沾着不少的鲜血。”
岳凤姝一愣,辛晓月轻笑,说:“我家家传的手艺就是捕蛇、杀蛇。我杀多少蛇,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嗨,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呢。”岳凤姝轻松起来。
“好了,这些秘密就不要说了。你现在不是张小美,也不是张婷,你现在是岳凤姝。张小美与张婷已经不存在。”辛晓月拍着岳凤姝的双肩说。
岳凤姝细细咀嚼辛晓月的话,微笑起来,却又说:“不过,暗害我师父人快要浮出水面了,我还得以张小美的身份亲自手刃仇人。”
辛晓月没有劝她,因为她知道这是岳凤姝的执念,一如王轩是她的执念一样。
这么些年,她努力成为贤妻良母,努力成为坚强的人,努力学习各种技能,以期望自己能变得优秀,有朝一日,能站在王轩身边。
后来,为什么而学习,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每分每秒都该用来想学习。
“嗯,报了仇,你以后就是岳凤姝了,和岳妈妈还有恒恒好好生活。”辛晓月说。
岳凤姝点点,两人打车去了省医院,准备去探视一下恒恒,再将医疗费交足。
陈大夫很热情地接待了两人,说晓阳醒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颅脑内没有再出血的现象,生命体征非常旺盛,求生yù_wàng也很强。
辛晓月与岳凤姝对陈大夫千恩万谢。之后,辛晓月去交了二十万的医疗费。
依旧是留了尚月棠在这边守着看情况,辛晓月陪着岳凤姝回蜀大请假。
两人刚走出省医院,辛晓月就看到廖庆宇鬼鬼祟祟的在路对面,行色匆匆。
“你认识那人?”岳凤姝问。
辛晓月也不隐瞒,将那天夜宴的始末讲了,并且说就是那人配合辛梓宁下的媚药。
“要不要跟着他?”辛晓月问岳凤姝。
岳凤姝蹙眉,说:“这人的神色太刻意,依照我的分析,很可能是故意引你去的,可能很危险。”
“但也可能摸到什么线索。”辛晓月说。
岳凤姝点点头,说:“那行,我陪你走一遭。”
两人理了理指尖刀,跟着廖庆宇一路过街串巷。最终在几幢老房子的僻静巷子里,廖庆宇停住脚步,一下子转过来,吊儿郎当地笑着说:“辛晓月,真可惜呀,我那么好的媚药,却要便宜了江老九。”
“我听说廖记百货今早宣布破产了?”岳凤姝直接问。
“破产了?”辛晓月很是讶异。
岳凤姝点头说:“是呀,廖记百货宣布破产了。真是大快人心。”
“臭婊|子”廖庆宇面目狰狞。
岳凤姝眸色一沉,说:“就你敢引我们俩来这里?快叫你的人出来吧。”
“哟,贱人,你居然还很聪明。”廖庆宇叫嚣,拍拍手,这个巷子就被围了。
一共六个大汉,巷子两头各三个,加上廖庆宇一共是七个。
岳凤姝丢给辛晓月一个口罩,说:“戴起来,我们活动活动筋骨。”
“好。”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