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仙侠修真>我与我的江湖酒馆>第96章 戏已开场

建安城外二十里的一座山顶有一座孤坟,那里埋葬着一柄长枪还有一个人,没有墓碑,只有寥寥几人知道那里葬的是谁。

十多年前

苏狂人赴北归来,可到最后都没能活着回到那建安城。

对于胡言与白媚来说,那是一段谁也不愿提起的往事。

苏狂人的死错在他二人,因此,胡言与白媚代替苏狂人守了这建安城十六年。

十六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一人为青龙,守城东,一人为朱雀,守城北,十六年未出事端。

谁又能知道,十六年前的恩怨,却在今天重新拿了出来。

更没想到的是,提起这件事的,却是相识不相知四使之一。

白媚打小便认识苏狂,那时她并不懂苏狂为天天在练枪,眼里却从来没有她。

后来她明白了,就算是相识多年,她仍是理解不了苏狂的狂,但有一个人却懂了,那人叫檀月儿。

苏狂要去北漠赴死,檀月儿十里相送,临走前檀月儿说的那翻话,白媚无法忘记。

【月儿会身穿嫁衣在那座最高的楼阁上待君归来,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夫君。】

从那时起,白媚才算是真正明白,自己与檀月儿到底是差在哪。

檀月儿自己最为软弱的一面藏了起来,为的是让苏狂放下牵挂,因为那样,苏狂人才是真正的苏狂人。

她白媚,不及也。

白媚本该放下,但就在苏狂离去的当晚,有一人告诉她说:“有些事总得去争一争,若是不争又怎么会有机会呢?”

当晚,白媚孤身出城,奔着北漠而去。

若是当年没有那个人说的那翻话,或许,也没当年的那件事了。

………

说书人江安山看了一眼白媚,又扭头看了一眼胡言,江安山叹了口气,说道:“……十六年前你们就该离开建安城的。”

“十六年了,只能怪你从未往我们二人身上想过,如若不然,十六年前我就离开这了,再也不会回来。”白媚平静道,话中的‘我们’便是代表着胡言,还要她。

刘易寒静静的看着,今晚的事情似乎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看客罢了。

白媚上前一步,紧迫道:“江安山,十六年过去了,这件事没必要再提起,苏狂已经死了,难道要一个死人来做主吗?”

“你们想放下,可我不想。“江安山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把折扇,说道:“这对他不公平。”

“那你以为我又想他死吗!?”

这句话白媚几乎是吼出来的,场面一时又静了下来,都看着白媚。

白媚眼眶红润,踉跄的退后两步,好像是失了神一般。

她脸上带着苦笑,摇头道:“对我又公平了吗?”

江安山冷眼看着,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知该如何,事到如今,已经不再是谁对谁错的事情了。

“可他还是死了。”江安山道。

白媚一时间不知该说些如何,是啊,苏狂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胡言望着这一幕幕,他今天来就是想给当年的事情一个交代,并不打算在这里讨论是对是错,在他看来,错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胡言开口道:“我替苏狂守了城东十六年,够了吗?”

江安山抬起头来,伸了伸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够了吗?

偿还了十六年,到底够了吗?

江安山回答不了,他没法做主,要问只能问那山上坟头里的人,可坟里的人却不会说话。

………

坐在树枝上的张铭挑了挑眉,问道:“所以到底是青龙杀的苏狂人,还是朱雀?”

黄老头儿见张铭有些不耐烦了,既然喝了他的酒,也不能不告诉他。

“那你可以猜错了,都不是。”

“还有别人吗?”

“自然有,小子你别看这青龙和朱雀在建安城里忏悔了十六年,但在老夫看来,当年苏狂的死,与他们关系都不大。”

“那又是谁?”张铭皱眉道。

“那人现在也还活着,也是个老东西了。”黄老头儿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是个刻板的老东西,嘴里总是会唠叨着什么规矩方圆,跟个秃驴一样唠叨。”

“嗯?”黄老头儿疑惑了一声,放下了葫芦看向了不远处路上,那里有一道身影朝着这里走来,“小子你看,这第二场戏的主角总算是来了!”

张铭顺着视线望去。

有一人手持长枪,身披白袍,背挂四棋,脸上扑粉,头顶戴冠,冠上插雉鸡翎,俨然一副戏子打扮。

“子龙……”张铭不自觉的喃喃了出来,这一身打扮,让他想起了前世的赵云,那般雄姿。

“子龙是谁?”黄老头儿问道。

张铭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身穿戏服的人有些出神。

是了,这场戏的角来了!

………

………

身披白袍,头戴雉鸡翎,手中长枪握在手中,是那北漠沙场斩去百甲的苏狂人,是那回首挑翻白马将的苏狂人。

她是苏檀,苏狂的苏,檀月儿的檀。

“够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长亭内的四人寻声望去,见到了那身披白袍的戏子。

枪尖倒映着摇曳的烛火,散发着阵阵寒意。

白媚见了那白袍持枪的戏子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嘴里喃喃着:“苏狂……”

胡言皱了皱眉,这戏子他本该认得,但此刻又好像不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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