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锦然这么说,宋锦面上笑了笑,并未流露出什么反感的情绪。
陈锦然说想要娶自己?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他们二人前些日子才退了婚,今日陈锦然便要说娶自己,这事能成吗?铁定是不能成的呀!
即便是能成,她也不愿嫁给陈锦然!
她与陈锦然虽见过数面,但毫无感情可言,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不是活受罪吗?
她自己的婚事,她自己做主!
赵氏和宋老爹都不能给她做主,区区一个陈锦然,又怎么能给她做主?
且陈锦然今日这些话,若落到了旁人耳里,还以为是她宋家二姑娘,一心一意巴着陈锦然,想要陈锦然再次娶了自己。
可事实却是,陈锦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自己,纠缠自己也就罢了,如今竟搬到了自家隔壁,日夜窥视着自己。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如今她宋锦,便是遭陈锦然惦记的那一位。
也不知陈锦然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为何就是不肯放手?
且她真的嫁去了陈家,只怕那陈夫人和陈雪元,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毕竟得罪了婆母和小姑子,在婆家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看了对面的陈锦然一眼,只见陈锦然同样望着她,见陈锦然面上并无不妥,也没带着不悦之色,她这才敢开了口。
“陈二公子,你我二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原先你我二人是有婚约在身,咱们二人或许有可能在一起。但如今你我二人既退了婚,便什么可能也没有了。”
“为了不遭人闲话,还请陈二公子日后与我少来往,不该见面的时候,便一次面也不该见。”
宋锦说着,欲要站起身来,朝着屋里走去。
不过她还有几句话没有提醒陈锦然,待说过这些话,她再走也是一样。
“陈二公子,既然陈夫人已经给陈二公子相中了英国公家的小孙女,陈二公子心里该想的,该装的人,便不是我,是那英国公府的姑娘才是。”
“多谢陈二公子此次带来的金疮药,下次若有机会,我请陈二公子吃上一顿饭,我欠陈二公子那些个人情,就算是还清了。”
还清了?
一顿饭就能还清吗?
宋二姑娘,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
陈锦然望着进了里屋的宋锦,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暗自思付一阵。
片刻之后,芙蕖得了宋锦的吩咐,准备带着陈锦然和文山从侧门出去。
芙蕖手中提着盏八角宫灯,开了侧门,就放了陈锦然文山二人出去。
“陈二公子,我家姑娘已经吩咐下来,为了不让旁人发现陈二公子今夜私闯民宅,叫奴婢亲自带着陈二公子出府。”
临出宋府之前,陈锦然回过头瞧了里屋一眼,只见宋锦正坐在屋里。
又过了半个月,京郊染整的香云纱进度,已进行了大半了。
宋锦想要坐了马车去京郊看看,视察视察香云纱的染整进度,英国公府就递了帖子过来。
帖子由门房直接送过来宋锦屋里,芙蕖接过帖子后,就把帖子拿回了屋里,亲自交给了宋锦。
帖子是英国公夫人亲自给宋锦下的,只请了宋锦一人,过府相聚。
信中并未提及什么重要之事,宋锦差芙蕖去赵氏屋里问过之后,请示了赵氏的意思。
赵氏就让门房备了马车,准备送着宋锦去英国公府了。
因着今日是英国公夫人自己的私宴,只宴请了几家同英国公府关系好的人家,所以宴席就没有摆在英国公府里,而是摆在了英国公夫人自己的私宅里。
那座宅子在京郊,虽说算不得远,但一路的马车颠簸,也是把宋锦颠得七荤八素。
因着白荷伤势未愈,宋锦今日带了芙蕖来赴宴。
因着是在京郊,宅子的周边,有几块水田。
英国公夫人今日宴请她们过来,是打算留她们在宅子里过夜的,待明日一大早,再差人驾了马车,送着她们一起回去。
给宋锦引路的是英国公夫人贴身伺候的雪雁姑娘。
走进宅子,便有一股甜蜜的香气,扑面而来。香气闻起来像是桃花蜜?
难不成这里有人养了蜜蜂,专门用来酿制桃花蜜?
果不其然,绕过了院子里用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只见有数十个蜂箱,就堆放在种了桃花的花圃里。
凑近细细闻了闻,果真是上好的桃花蜜。
经雪雁通传之后,英国公夫人带着承恩伯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宋锦。
见宋锦站在花圃旁,欲要进去花圃里头,英国公夫人忙叫院里伺候的丫鬟,及时拦住了宋锦。
“宋二姑娘,不可呀!这花圃里头的蜜蜂,都是前些日子才移进去的。如今还没适应了新环境,若你一旦进去,那些蜜蜂闻见了你身上那股不熟悉的味道,只怕会全部朝你扑来。”
既如此,她还是不进去的好。
免得被蜜蜂蛰成了猪头,到时候她还怎么见人?
宋锦回过头,只见承恩伯夫人陪着英国公夫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虽说是在英国公夫人自己的私宅,但规矩礼仪,却是一样也不能少。
宋锦依着规矩,给英国公夫人福了一礼,才道。
“原先是要来早一些的,只是在家中耽搁了片刻,还请国公夫人见谅。不知夫人今日递了帖子给我,到底是做什么?”
听宋锦这么问,英国公夫人和承恩伯夫人面面相觑半晌,交换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