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拜祭母亲,无需借助任何人,也不必再刻意寻找借口。亡灵托梦的诡异事件,令黎苏案轰动一时,在世人的眼中,黎苏与苏漓,早已成为一体,有了不可分割的关系!
给母亲上过香,苏漓走出黎氏祠堂,来到容惜今的墓前。
青石砖地,黄花树下,站着一个人。
苏漓微微一愣,顿住脚步。黎苏案一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来拜祭母亲,却没想到有人比她来得更早。
感觉到身后有人,静婉回头,看到是她,也愣了一愣,却没有说话。
苏漓缓步上前,在静婉身旁跪下,望着母亲的墓碑,她在心里无声说道:“母妃,苏苏来看您了!如今女儿已经沉冤得雪,请您安息吧!”
朝着王妃墓拜了三拜,她的心,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虽说是沉冤得雪,凶手也已经伏法,但她的母亲却再也活不过来了!内心沉痛的悲哀,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苏漓最后那一拜下,久久没有起身。
山风卷着落叶,轻轻拂过她纤细的身子,将她周身散发的悲伤气息,弥漫到整个西山的空气里。
静婉目光微微一动,忽然抬手轻拍了她的肩膀。原本她费尽心思想要查清那件冤案,却苦无头绪,没想到这个案子,最后竟然被这个女孩给破了。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苏漓抬头,看到静婉一向清冷的眼底竟然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欣慰和疼爱。
苏漓的心思有一刻恍惚,眼前仿佛出现多年前,她才十岁,因练武太辛苦,向母妃请求不再练武,结果被母妃严厉训斥!那是母妃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她非常伤心,一个人跑到小花园里去躲着哭。
一直到天黑了,府里的人四处找她,她却躲得更深。最后,是静婉姑姑发现了她。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王妃都是为你好!你身份特殊,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那时候她还没仔细想过“身份特殊”这四个字的意义,现在想来,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摄政王府的千金那么简单,或许,母妃的身份,才是真正的特殊!
心中一动,苏漓忍不住张口叫道:“静婉姑姑!”
静婉一愣,惊讶地看着她,目光惊疑不定。
苏漓轻声道:“我可以……和明玉郡主一样这么称呼你吗?”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人比她更敬重她的母亲,那个人,非静婉莫属!自她有记忆开始,有母亲的地方,就能看到静婉姑姑的身影,听说静婉姑姑从小就跟在母亲的身边,母亲与她,早已不仅仅是主仆关系,也是最亲的亲人吧!
如此一想,苏漓看向静婉的眼神,不禁又多了几分诚挚,于是她便看到了静婉眼中不易兴起的波澜。
静婉的表情瞬时变了好几变,半响才恢复平静,轻声笑道:“当然可以,只要明曦郡主不嫌弃静婉身份卑微。”
苏漓摇头,“姑姑言重,我有今日,全赖明玉郡主梦中扶持,在苏漓的心里,早已将明玉郡主的亲人当成是自己的亲人,又岂有身份卑微一说!”
静婉盯着她的目光,忽然一闪,“明玉郡主……”
苏漓又道:“您是明玉郡主的姑姑,就是苏漓的姑姑。今后姑姑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苏漓。”
她目光挚亮,似有所指。静婉微微一怔,叹道:“多谢郡主有心。如今明玉郡主的冤案已昭雪天下,静婉……心事已了,只愿守着王妃,了此残生。”
苏漓上前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姑姑对王妃如此有情有义,实令苏漓感动。不过,有一件事,苏漓想请教姑姑。”
静婉沉吟道:“你说!”
苏漓想了想,才道:“汴国使节忽尔都将军不知为何,千方百计调查苏漓的身世,查到了当年为我娘接生的人,可是那人却突然死了!”她声音一顿,抬眸定定望着静婉,发现静婉脸色微微变了一变!
苏漓又道:“她是被一片树叶从背后钉入心脏致死,苏漓曾听明玉郡主说过,这种武功叫‘飞花入叶’,而静婉姑姑你,便最擅长此种手法。所以苏漓想问问姑姑,那人是否为姑姑所杀?而姑姑杀人灭口所为何因?莫非苏漓的身世……有何隐秘是姑姑所知晓的?”她语气犀利,眸光有所期待。
静婉目光一变,也仅在刹那便恢复如常,口气淡淡道:“郡主想得太多了!飞花入叶并非我静婉的独门功夫,江湖上会这种功夫的人,并不在少数。郡主的接生婆,静婉并不认识,与她更谈不上什么恩怨情仇,断不可能去杀她!”
“哦?”苏漓一顿,飞花入叶的确不是什么隐秘功夫,但能练到一叶就能即刻取人性命的程度,却绝非泛泛之辈,显然静婉想有所隐瞒,她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苏漓只是奇怪,一个平凡的接生婆,为何会被人追杀?故而有此一问。苏漓的身世突然间得到这么多人的重视,实在是让苏漓百思不得其解。姑姑可能还不知道,前不久,汴国圣女教的人设下圈套,将我抓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圣女教?”静婉一听这三个字,神色蓦然惊变,飞快地握住了她一双手臂,语气难掩紧张地问道,“他们抓了你?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
从来没见过静婉姑姑这般惊惶,苏漓再次确定,母妃与那圣女教,定有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苏漓反握住静婉的手,忙安抚道:“姑姑放心,他们没有对我怎样,只向我逼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