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草丛中的白夜两人也大吃一惊,这个骄横的,舞刀弄枪的世子是女儿身?!
从一个飞扬张狂的世子到一个妙龄少女,竟是如此大的落差!
而战场上的项王也到了强弩之末,项阴嫚的死给了他巨大的打击,虽然杀得凶猛,但却没有留心防守。
“不行,我必须救下他,那老杂毛居然阴我!”白夜从来不是一个易与之辈,想起之前白须老者的一掌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就忍不住。
“夜哥你千万别冲动,项王他们那么厉害都打不过……”闻言,小丫头身体一震,慌忙拉着他手臂。
虽然与白夜认识时间只短短几天,她已经把他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丫头,哥教你一个道理!”白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武道即是……天道!”
他把“龙城”给小丫头防身,嘱咐她到破庙会面,随即他借着地势绕到尽可能离项王近的地方,施展起手诀!
“棺禁?障眼!”
汉王他们只感觉眼前一黑,刚欲叫喊,视觉又恢复了,不过两三秒时间,几人面色剧变。
“项王不见了!”那个天下第二大叫一声,汉王阴沉着脸,齐王信皱起眉头:“项王不死,始终是个后患,若他回到江东……”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都知道他的意思,若项王回到江东,肯定会卷土重来,东山再起,那时再想击败他就难了。
“不然……”谋士张卿洒然一笑:“我们赢了,主公就准备好称帝吧!”
不解,疑惑。
汉王皱眉问道:“张卿何出此言,项王不死,始终是个后患……”
张卿止不住激动,哈哈大笑:“项王此去江东至少路程要半个月,而主公立即宣传天下称帝,到时候天下安定,四海臣服,万民归心,就算他项王有卷土重来的力量,也没有理由出兵了,否则就是造反,挑起战乱,他……输了!”
齐王信最先明悟,大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谋圣,那项王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他无法在汉王称帝前出兵!”
接着,汉王也明悟了其中关键点,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张卿的手,眼含热泪,诚恳的道:“吾之有张卿,亦如文王之有太公,实是吾三生之幸!”
“哈哈哈!”
众人相视而笑,胜券在握。
乾坤已定,项王生死他们已经不再计较,而楚汉之争终于落幕……
……
乌江之战三里之外,两道身影软趴趴的躺在岸边,几乎挪不动一根手指,若是汉兵发现了他们就是必死的结局。
还好,入了夜,两人就算安全了,白夜咬着牙再一次使用了棺禁“生机”,一道乳白液体化成两股汇进两人体内。
片刻功夫,他们就已坐了起来,项王没有说话,他早有死志,救不救他都不重要。
白夜道:“能说说世子殿下吗?怎么是个女孩子?”
这句话一出,项王猛地捂着头,神色痛楚,他的眼睛恢复了些色彩:“阴嫚是我的义女,我一生无后,就将她当做下一任霸王培养……想扶她称帝!”
“我……对不起她!”项王抬头望天,眼角有一滴泪滑落:“三年前,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我……”
他喉头滚动,哽咽不止。
“我逼那个男孩自杀了……从此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也没有再笑过……”
心情剧烈起伏不定,项王一下就吐露了许多秘密。
他已存死志,能有个人听他表达对阴嫚的悔意也不错,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讲出来。
白夜沉默了,他原来以为世子是个骄横的贵公子,没想到内里还有这样的内情。
“世子的一生,的确是很苦。”白夜又想起了天牢中他接她一招的情景,原本应该是个很调皮的姑娘才是。
“楚国是项氏先祖五代的努力,不能交给别人,我又无后,我当初跟她一说她就答应了”项王眼睛徐徐闭上。
错将旧醋作新墨,书尽余生半纸酸。这本不该是一个小女子所应承受的重负,她却一力扛起。
默然良久,白夜由衷的对世子生出一股敬佩:“楚家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这大概是她的宿命吧!
“项王今后有何打算?回江东重整旗鼓?”白夜问道。
只要他不死,那一切都不是问题,虽然汉王得了天命加身,但世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八千江东子弟,无一生还,籍有何面目面见江东父老?”项王低着头,看着地面:“项王已经死在了乌江,天下从此再无项籍,只有江湖中人,项凤歌!”
白夜知道他什么意思,乌江一战已彻底打碎了他的雄心壮志,再不愿触手天下之事。
“你呢?”项王随口问了一声。纵横天下数十载,早已能藏得住情绪。
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寻常人。但也没寻根究底,不说,便不问。
“我?”白夜一怔,凝着眉头:“我本来打算去北凉投奔徐王,免受战乱之祸……”他犹豫了一下。
如今楚汉已经决出胜负,天下再无刀兵,他是否还要去北凉?
项王看了他一眼,沉吟道:“看你的样子并没有进入道门,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修炼法门。”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青铜物件,递给白夜:“我有个挚友是魔道中人,说我身具霸体劝我走魔道,并给了我这块道门信物,凭此令牌可无需考核直接入宗!”
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