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刚才满面簿上的那个人冲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闭上嘴,一言不发的顺着金属梯子爬了下去。
最后到来的我,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最后一个下去的人。
但是当我准备下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地下通道的直径和油桶的直径差不了太多了。
如果先把油桶放下去的话,直接就把下去的路堵死了。
所以,我只能先下去,然后再把油桶弄下来,只是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可能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把这个死沉死沉的玩意二弄出去了。
正如刚才那人所说,底下的空间很狭窄。
而我们现在还存活着的人,足足有四十多个。
即便每个人都站着,所占据的空间,也使人感到闷热烦躁。
“麻烦让一下。”
刚才下来的时候,我还顺手带上了医药箱,我得快点把这东西交给医师,让他帮忙治疗维杰。
从拥挤的过道里硬挤过去,一路都是唉声气。
越往尽头的那个金属安全屋走,人就越多,也越来越挤。
汗臭味,血腥味,还混着一股呛鼻的火药味。
闻起来简直令人窒息。
好不容易我才穿过人群,挤进了金属安全屋。
面对着一众皱起的眉头,我选择了无视。
来到角落,此时维杰再一次的睡了过去,蜷缩着身子,而他身边,浑身是伤的医师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痕。
和维杰一样,他也缩着身子双手抱头。
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是一具尸体,尸体斜放着,胸口的位置还不断有粘稠的血液滴落下来。
我瞄了一眼医师,他的额头上肿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包,浮肿的部位甚至已经到达了眼皮。
“谁打的他?”
我沉声问道这倒不是因为他受伤,而是害怕影响到他给维杰治疗伤势。
毕竟我是为了维杰才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
“我打的,怎么了?”
回答我的是站在我身边,足足高我半个头的壮汉,武装人员的紧身制服也包裹不住他身上的大块肌肉,说话粗声粗气的,照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完全不像是个好惹的主。
“你想给他出头是吗?
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现在处境安全了,其他人眼睁着就要放上屋里头也没有人出来阻拦。
更有甚者,甚至摆出一幅看好戏的姿态。
“咔!”
但他们失望了。
因为我出手太快,在他们的眼里,大概只能看到我的拳影一闪而过,然后壮汉就两点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里就多添了一具尸体。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自觉的都朝着另一边的角落里挤了挤。
这一来,倒是给我腾出来了一小部分空间。
我把医药箱递给了医师,然后让维杰平躺下来,协助医师给维杰完成了手术。
随后,我便和它们两个人一起安静地呆在角落。
饿了渴了,旁边的架子上就有水和食物。
而在我杀掉了那个壮汉之后,其他人对我也充满了防备,但他们都有自知之明,没有一个傻到挑性我的。
莫名的,我就在这个小小的避难所里拥有了无可争议的权威。
时间一分一秒个过去,转眼就已经是两天之后。
由于人数太多,这个小小的避难所里,空气已经浑浊不堪,让人感觉极为难受,每个人都昏昏欲睡。
可突然的,一声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去除了我们所有人的睡意。
紧接着,犹如地震一般,整个避难所都开始颤抖。
“怎么回事?”
“地震?”
在我记忆里,最近一次类似的场景就是天坑底部的地震了。
所以当有人提及这个词汇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种山崩地裂的地震,简直就犹如世界末日一般。
可是很快的,我就反应过来,这和地震不像。
因为这股震动持续的时间很短,而且震动的频率迅速的减弱,就像,我们附近发生了爆炸一样。
嗡嗡!当震动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每个人手上的通讯器都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行英文。
大部队已经到达!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从这暗无天日的避难所里出去了!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值得兴奋到死的好消息,恨不得第一个从这小小的避难所里冲出去。
但,由于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他们怕死,所以在等我发话。
我默不作声地扶起维杰,慢慢的朝着通道尽头的出口走去,而医师也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
在这里唯一一个能顶着油桶出去的人就只有我,而且受制于我的权威,自然而然的,我成为了第一个出去的人。
维杰跟在我的身后,再往后是医师。
当我从避难所里出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我发现,整个营地的地形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简直就像是硬生生的夷为了平地一样,甚至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焦黑的地面。
空气中的白雾变得很稀薄,隐隐散发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公司那些人,不会是直接把营地整个炸了吧?
不过,能从那狭小的空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