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路上有拖拉机奔跑的声音。/p
金二糖和邹春丽都醒了,各自快速穿着衣服。/p
金德厚要来上班了,此地不能久留,两人要分别了,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吻别。/p
金二糖依依不舍骑着摩托车到镇上农贸公司上班去了。/p
邹春丽像掉了魂的,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家里。/p
刚进院子,恰遇老妈项成花起来做早饭。/p
她看着憔悴的邹春丽说:“春丽,你在哪儿过的夜?”/p
反正家里人都知道了,邹春丽也不隐瞒。/p
她小声说:“二糖不想回家,我陪他在卫生室里呆了一夜。”/p
项成花上下看了看邹春丽,看她腿都站不直了,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没有消停。/p
她又担心地说:“你们又没有采取什么安全措施,是吧?”/p
邹春丽摇了摇头。/p
项成花看邹春丽摇头,她急得跺了跺脚。已经提醒过了,还是不听,项成花感到再说也没有用了。/p
她叹息一声,摇着头到厨房里去了。/p
邹春丽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躺下的,想到昨天晚上没有洗澡,感到身子好脏,又走出了房间。/p
她站在厨房门外说:“妈,你帮我烧一锅热水,我想好好洗一个澡。”/p
项成花听话地往锅里舀着水,准备烧热水。/p
她自言自语地说:“唉,一个女孩子,也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跟二糖在一起,不采取安全措施不说,连澡都不洗。现在年轻没事儿,到年纪大了,毛病就出来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p
邹春丽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吃了早餐,就到床上躺着了。/p
项成花把家务事都做好了,她看到邹春丽在床上睡觉,感到纳闷。/p
她就问:“春丽,你不到卫生室去了么?”/p
邹春丽闭着眼睛说:“我中午去。我想睡一会儿觉,唉,卫生室的床太窄,二糖挤得我没办法睡觉,现在困了,想睡觉了。”/p
项成花坐到床沿上,轻轻拍了拍邹春丽的肩膀。/p
她小声说:“二糖的女朋友就住到他家里了,他昨天没有回家,又跟你在一起?”/p
邹春丽点头说:“他说他想跟我在一起,不想回家。”/p
项成花叹息一声说:“唉,你们这样四个人相互拉扯着,就像一堆乱麻,理也理不顺,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p
邹春丽不耐烦了,她翻身将背对着项成花。/p
她说:“妈,你能不能不烦我,让我好好睡一觉?”/p
项成花看着邹春丽,很无奈,只好摇着头离开了。/p
邹春丽睡到中午,起来吃饭吧,可吃不下。/p
她什么也没有吃,就空着肚子到卫生室去了。/p
等金德厚为一个病人看好病,邹春丽说:“师父,您回去吃饭吧。”/p
金德厚看了看精神萎靡的邹春丽,有点心疼。/p
他小声说:“春丽,二糖昨天没有到你家找你吧?他回我们金家店村了,却没有回家。”/p
邹春丽摇着头说:“他没有到我家去。”/p
两人在一起的事没有说。/p
金德厚皱起眉头说:“他到哪里去了呢?他不回家不要紧,可她女朋友不高兴了,说他在有意回避她。”/p
邹春丽低着头不说话了。/p
金德厚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又说:“春丽,二糖的女朋友想见你,她说她昨天坐在车上时,她就想跟你说话。”/p
邹春丽摇着头说:“师父,说实话,我有点不敢见她。呜呜,见了她,我跟她说什么话好呢?”/p
金德厚皱着眉头说:“她现在算是坐月子,不能见风的,不然,她就来找你了。”/p
他说着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p
看金德厚走了,邹春丽走进里面屋里。/p
看了看那个小床,她就想到金二糖抱着自己躺在上面,虽然把自己挤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可自己还是感到很快乐,没有一点怨言。/p
邹春丽又想到老妈的话,的确和金二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采取过那种安全措施。/p
她最近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反常,还在金二糖家里晕倒过一次。/p
她担心自己怀孕了。/p
中午没有病人,邹春丽一个人坐在卫生室里发呆。/p
没有过好一会儿,金德厚就来卫生室里了。/p
邹春丽看着金德厚说:“师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p
金德厚打着嗝说:“我一吃饭就来了。”/p
邹春丽小声说:“中午病人少,有我在这儿就行了,您可以在家里躺一会儿的。”/p
金德厚这么早来是有历史使命的。/p
他看着邹春丽,感到她有些憔悴,身体似乎比以前差多了,他准备好的话有点不忍心说了。/p
没办法,话还得说,金德厚只好先说说没用的话。/p
他慈爱地说:“春丽,你跟着我学医,感觉还行吧?”/p
邹春丽点点头说:“感觉很好的。”/p
金德厚又是那个老话:“你很聪明的,是当医生的料,比我大徒弟曾祥胜强多了。我还想让你去读卫校,接受正规训练……”/p
邹春丽露出了笑容。/p
她激动地说:“谢谢师父,您对我太好了!我真幸运,遇到您这么好的师父了!”/p
金德厚认真地说:“春丽,我想把你当女儿看待。我老了,大饴在县妇幼医院上班,二糖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