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花。
舅舅说的,贱名好养活,她这副身子,就得取个好养活的名字。
三四十的人了...
别扭又偷偷的喜欢,生平第一次,有人只是对自己这个人的好。
孟氏就这样接受了寄予长辈厚望的新名字,就像她懵懂又自然的接受了孟偿说是她舅舅的荒谬身份。
好似她原该就应敬着他。
从此,她就是孟小花了,是有长辈撑腰的人了。
心气一生,看山山青看水水绿,如今她也常捡起针线给学院的孩子做衣衫,并同时捡起一个健康的母亲应该做的大事业。
“维儿呀,你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
孟维:“...”
又来了,看母亲眼睛亮亮的,他就受了吧。
学院放假三天,十四十五十六。十四扎灯笼,十五放灯笼,十六收心,十七正式上课交作业。
先生都不在,说是去城北论坛吵架了,只蔷浅浅带着孩子们,一双双灵巧的小手扎出天马行空的各式灯笼。
也只是在这无拘无束的学院,也只是这非人的师傅,不然谁家孩子想着扎个山扎个海的,这样的大气度先生犹嫌不满。
“才两个山头,这么小,不够晒太阳的。”
“海这样浅,龙往哪里扎。”
“你这树底下大一些,拢一窝兔子,应景。”
“月亮是彩的,扎一圈星星,女孩子家,要精致。”
不然就是——
“里头放月饼,百花馅,馋死他们。”
“皮子再揉软,灌灯油,直接做火球。”
“你这刺弄得再多些,多一些才扎得疼又不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