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螺衣神情凝重:“最后的消息是,墨倾城被卿未衍带领三族逼上终余山——哦,终余山便是疆牙被围剿而死的地方——之后的事情我们便不知道了。”
她看丹十二娘:“你知道吗?”
丹十二娘也凝重着脸,摇头:“很显然,终余山上发生的事情被封锁了,刻意不在六族流传。”
“是呀是呀,好可惜呀,要知道,这一对一开始便广而告之大有普天同庆的意思,大家从被迫关注到习惯关注到不听到点儿消息就睡不着,凡是能追到的消息全天下传的到处都是,这突然结局了?还不告诉大家怎样个结局——唉,抓心挠肝啊。”
金螺衣苦哈哈,数着白嫩的手指头:“算起来,墨倾城被逼上终余山是近三年前的事情,她那么厉害,还有一杆子厉害的手下,周旋个三年小意思呀,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她靠过来,趴在云不飘脸上看:“飘飘,你会不会是搞错了?墨倾城怎么能死呢?”
云不飘推开她的脸:“是卿未衍说的,我可不认识墨倾城。不过听你意思,你很同情她?”
“唉,同情自然是同情的,那样光辉万丈的女子,以前我没少磨牙,但后来——她可惨了,抽筋碎骨丹田破碎都经历好几回,爹娘尸骨无存,众叛亲离...仔细想想,她也没做错什么。”
丹十二娘幽幽:“贪欲,万恶之源,她也是一个可怜无辜的牺牲品。”
金螺衣点头:“即便她后来东山再起反杀仙族也是冤有头债有主,没有滥杀,即便滥杀,也是被逼到绝境自保不得已为之。”
听着不是个恶人。
云不飘:“是呀,像我一样,被逼的。”
金螺衣道:“你不晓得,咱们小女子又感性又心软,偷偷聚在一起私下里交流,恨不得墨倾城赢了吊打卿未衍呢。”
云不飘便道:“卿未衍做什么了?他迫害她了?”
丹十二娘很有经验道:“他没站在墨倾城那边与她一同与仙族决裂,便是错了。”
云不飘张大嘴。
丹十二娘笑:“咱们女孩子自然是这样想呀。一段感情里,你不能全然的信任我保护我,我要你何用,这段感情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感情不纯粹了,便一刀两断再见陌路。可那卿未衍,一边离不得宗门,一边放不下墨倾城。今天杀她,明天替她被杀。真真个神经病。”
金螺衣撇嘴:“就是啊,出尔反尔一出是一出的,我是墨倾城早踹了他。”
云不飘便拍自己脑袋:“听见了吗?这才是正常女孩子的想法呀。”
两人啊呀,紧张盯着她:“她听见了她听见了?”
握着拳瞪着眼,大有云不飘点头她们便要对着她的脑袋滔滔不绝三天三夜。
“怎么可能,她能听到早跳出来与你们理论了。”云不飘想了想:“我听说,陷入爱情的女孩子都会魔障,分不清是非好赖,是这样吗?”
两人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啊,她们也没经验,一个不想沾红尘,一个想沾沾不了。
云不飘一看便鄙视了起来:“你们加在一起几千岁了吧?恋爱都没谈过?”
忽然危机,这个世界竟然一千多岁都没谈过恋爱的...
惊慌:“你们知道夜游寿元有多长?”
被分别抓住手脖子的两人莫名。
“当然是修为越高寿元越长呀。”
云不飘唰的站起,不行,她要回去修炼!
唰又坐回。
“这茶这点心不错,多给些我带回去,方子和材料也都要。”
嘿,真不客气。
云不飘拖着车回去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扎扎实实。
偌大一辆木板车,用麻绳固定了两层的木架子,架子上满满当当的花盆和植物,还有一缸水。
幸好她把脸遮了,不然面对路人的指指点点日后还怎么好意思迎客。
一楼人惊呆。
孟偿:“你不知道雇车的吗?”
云不飘一呆,才想到为什么丹十二娘金螺衣送别自己的时候一脸古怪。
但——她习惯了自己能做的自己做,如今她力气大,那么沉重的一车实则跟拎只小猫一般轻松,哪里想得到雇人。
淡定吩咐:“将花摆各处去,这些花是那边常见的灵花灵草,仙人们应该喜欢。问芳,架子下头的盒子你拿走,里头是灵茶,用那缸里的水泡。你们先练着,别不舍得,我跟人讲好了,每天都会有人来送一缸。哦,对了,你们不要喝,你们体质受不了。”
又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来交给孟婆婆:“点心小菜的方子,你先看,有什么需要跟孟偿要。”
孟婆婆为难,她不识字。
问芳来看了眼,也为难:“姑娘,这不是咱认识的字呀。”
云不飘一顿,哦,对了,两边的文字不太一样。
“找孟偿。孟偿,你得给大家扫盲,这里的文字要认识,那边的文字也要认识。”
孟偿嘿一声:“行,找我,都找我。”
相对于凡间的文字进化,五族的文字基本没变过,因为凡人用字来记事,五族的文字里却暗含道力,越是古朴的文字字符越有威力,而凡人的除了记录更要适应凡人的需要,所以称得上变化多端,与修真文字根本不相同。
但大家语言还是共通的。
孟偿:“天擦黑你才回来,是商议什么大事吗?于心心来过,她说她要入股。”
入什么股,嫌这里不够水深火热吗?老于也不管管她。
“她和灵山道人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