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不是人干的活,一天上十六个小时的班,也不知道请个人,下个月就辞职,周扒皮,没人性……”酒店前台坐在柜台后面,趴在胳膊上,脸朝下不停地嘀嘀咕咕。
就在这时,柜台突然传来几声敲击声。
“欢迎光临。”前台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等看到站在柜台前的是何四海,松了口气:“原来是405的客人啊。”
“打扰了,回来迟了,我想问下附近可以点外卖吗?”何四海问道。
他是不想动了,就想早点回房休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有,有,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叫。”前天赶忙道。
“牛肉炒饭就行。”何四海道。
“行,等会我让人给你送上去。”前台立刻道。
“谢谢。”何四海道。
前台是一位中年人,长相憨厚,一副老实模样。
这也就是在小城小店,要是大城市的酒店,哪敢用这样的前台。
“不客气,你是客人,服务好你,是我们的遵旨。”前台笑道。
然后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今天你的警察朋友来找你,你人不在。”
“谢谢,等会我会联系她。”何四海道。
然后转身就要上楼回自己房间。
但是想了想,又转过身道:“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这完全不符合劳动法,你完全可以告老板,实在不行,也要让他涨点工资。”
“哦……好的,谢谢,不过还是算了。”前台闻言抓抓头,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何四海愣了一下,没作声,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嘿嘿,老板是我老婆。”就又听前台憨厚地说道。
淦
何四海头也不回上楼去了。
等回房,何四海掏出手机,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
有杜丽娟的。
有刘晚照的。
还有桃子的。
于是何四海一一给打了回去。
杜丽娟和刘晚照都比较通情达理,何四海解释一番就过去了。
可桃子就麻烦了。
不管何四海怎么说,怎么解释,都没用。
没接她电话,就是不对滴,不对的人,要受到惩罚。
最后何四海许诺了好几个条件,才原谅了他。
然后腻歪着说想他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跟她聊天,原本觉得有些困的何四海,都觉得不那么困了。
于是洗了个澡,正好饭也送来了,吃过饭以后,才躺倒在床上。
然后打开手机,翻看起杜丽娟发过来的资料。
陈俊伟在新安县福利院档案中记载,他刚出生不久,就被他妈妈丢在了县医院。
根据县医院的记录,她妈妈叫陈秀芳,大源镇庙泾村人。
当年警察去她家找过,但是并没有见到她人,家里也没什么人,据村里人说,陈秀芳父亲是残疾,母亲有精神疾病。
陈秀芳十几岁就外出打工去了,没回来过,而陈秀芳的父母也早就去世多年。
所以陈俊伟最后被送到了新安县福利院,不过在九岁那年,因为脑炎死亡。
何四海不知道陈俊伟的出现,是杨喜妹故意安排,还是都是巧合。
但他不准备深究。
现在他是他的契约者,他就要帮他完成心愿。
放下手机,何四海又拿出凤凰集令牌。
此次之行,这是他最大的收获。
当凤姑跟他说,凤凰集是她得聘礼的时候。
何四海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玩意还能随意赠送?
所以在办凤姑实现心愿的时候,说以此为报酬,真的也就是随口一说。
毕竟即使没报酬,何四海也很愿意帮凤姑实现“长生”愿望的。
可没想到真获得了此物。
有了这块令牌,何四海找个适合的地方安放就行。
因为这片空间,不在人间,不在冥土,所以对现实中的空间大小没有任何要求。
可以安放在逼仄的房间里。
也可以安放在宽敞的野外。
不受丝毫影响。
只不过安放宽敞的地方,更方便进出而已。
“这就是传说中的随身空间吗?”何四海心想道。
心生无限喜悦。
有了它,还买啥房啊,他有一条街啊。
真的是太棒了。
何四海把令牌塞在枕头下,心满意足地睡了。
……
何四海做了个梦,在梦里,刘晚照身穿大红喜服,头戴凤冠和他在凤凰集举办婚礼。
现场来了很多人和人,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凤凰集的天空上,一张惨白的小脸凑过来朝下看。
黑洞洞的眼眶里,有两颗淡蓝色的眼珠子,一个往左滚,一个往右滚,看上去既滑稽又恐怖,何四海被吓了一跳。
然后他醒了。
刚舒了口气,就又被吓了一跳,一骨碌爬了起来。
因为他的床头“du”着个脑袋,正是梦中的那颗,黑洞洞的眼眶,诡异的眼珠滚来滚去。
何四海被吓了一跳,对方同样被吓了一跳“眼珠”都掉了下来,滚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都不敢去捡,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背对着何四海瑟瑟发抖。
何四海彻底清醒,长舒了口气,原来婉婉啊。
“好了,别害怕。”
何四海从床上下来,把地板上的两颗“眼珠”捡了起来,走过去递给她。
背对着何四海的婉婉,偷偷地“瞧”了何四海一眼,又赶忙转了过去。
“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