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开门的动静声惊动了屋内的鼠蚁。
立刻一阵跑动躲藏,把范一鸣给吓了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手电筒给扔地上。
“瞧你那出息样。”卢红敏一脸嫌弃地把他给挤开,拿过他手里的手电筒。
他们带的这个家庭备用手电筒,实际上就是那种自驾游用的户外手电筒,能号称小太阳可见功率之大。
一共有四根灯管,来的路上范一鸣只打开了一根,卢红敏直接把开关推到底,四根全亮,整个屋子那真的是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因为很多年没回来,屋内自然满是灰尘,地上还丢着些老旧的报纸,可惜已经被虫蛀鼠咬。
角落里更满是动物粪便等物,夹杂着屋内一股怪味。
当年他们搬家以后,能带的都带走了,就剩下一个破桌子,一个破柜子和两张破床。
“我家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周月英站在屋中央,带着哭腔说道。
“好了,没关系了,我们搬家了呀,你不记得了吗?”卢红敏直接把手电筒塞回给范一鸣安慰道。
“搬家?”周月英脸上一脸茫然。
“对啊,我们搬去龙塘那边了,你不记得了吗?”卢红敏说道。
他们不止搬了一次家,周月英一生搬过不下于四次。
而他们刚来的地方,实际上并不是周月英的家,那是卢红敏和丈夫后来买的房子。
至于周月英的房子,早就租给别人了,家里东西也早就收拾空了,这也是为什么一说信的时候,卢红敏就立刻猜测可能在老房子里。
“不过这地方都搬空了,会放在哪里?而且即使有,这么长时间不腐烂,也被鼠蚁蛀空了吧?”
范一鸣拿着手电筒四处晃荡。
老屋结构跟普通农村没任何区别。
左右两间耳房,中间是客厅,后门通往厨房,另外还有一个很小的院子。
过去周月英的房间是在左耳房。
所以范一鸣自然直接走进左耳房。
房间不是很大,一眼看到底,除了一张破旧的藤条床,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头柜。
“是在柜子里吗?”
范一鸣伸手打开残破的柜门,几只老鼠立刻从里面窜了出来,甚至有一只还从他脚面上跑过。
“wo~”范一鸣惊呼一声,直接跳了起来。
“几只老鼠,你怕什么?”卢红敏不屑地道,顺手拿过他手里的手电筒照向柜子里。
柜子里面除了破损的木板,还有几件破破烂烂丢弃的衣物,根本就没有其它东西。
卢红敏有些不甘心,把手电筒从上到下,沿着柜角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除了蜘蛛网和各种虫子外,没有任何能放东西的地方。
“你去找根树棍来。”卢红敏对丈夫道。
“要树棍干嘛?”范一鸣问道。
“我把这些衣服挑开看看。”
卢红敏指了指柜子最下面那一堆破旧的衣物。
范一鸣回身看了一眼身后黑洞洞的客厅,然后转过来说道:“要什么树棍。”
走上前用脚把那堆衣服全都勾了出来。
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个大黒耗子,从里面跳了出来。
“wo~”范一鸣怪叫一声,连忙向后退去。
“哈哈。”周月英提着红灯笼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范一鸣那个气啊,可是却又不敢发。
“妈,你还记得信放在哪里了吗?”卢红敏向她问道。
刚才她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那堆衣物中除了个大黑耗子,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周月英摇了摇头。
卢红敏知道问了估计也白问,所以并没有多少失望。
“会不会在另外一个房间啊?”范一鸣问道。
卢红敏没回答,而是把手电筒照向床的位置。
空荡荡的床铺一目了然,自然不可能存放什么东西。
又向床铺下面照了一下,除了老鼠屎和蜘蛛网外,同样没任何东西。
她把手电筒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到柜头上。
卢红敏没说话,只是把手电筒转向范一鸣,其意自然不言而喻。
“又是我呀?”范一鸣真怕柜头上再蹿出一只大黑耗子。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卢红敏问道。
“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吹解剖课上吃烧烤,就这胆量?”
“一码归一码,不过这有点高啊。”范一鸣踮着脚尖,都看不到柜头。
“要不,我找个东西垫下脚?可是这屋内空荡荡的,也没个东西啊,要不我们明天带个梯子再过来?”范一鸣又道。
“还明天?废话怎么那么多呢?”卢红敏拉着周月英往外走。
范一鸣赶忙准备跟上。
“你干嘛?”
“不是回去吗?”
“回什么去?还真等明天啊?这一个破柜子,你把它拽倒不就得了?”卢红敏回过头来。
范一鸣:……
在卢红敏“鄙视”的眼神下,范一鸣好一会才竖起大拇指道:“小敏,你就是聪明。”
“行了,快点找到,我们早点回去。”卢红敏道。
说实在的,她其实心里也有点发憷。
一个空柜子,还破烂了许多,范一鸣伸手一拽就倒在了地上,灰尘四起。
“呸呸呸……”范一鸣赶忙跑到房门外。
怪不得刚才卢红敏拉着周月英往外走。
他们也没一直站在客厅里,又去了右耳房瞅了瞅,右耳房更简单,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书桌,除此之外墙上还贴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