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脚步虽快,却不敢施展追星逐月,轻功太过惊世骇俗,容易引人注意。
闷着头离开镇子,到得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地里,二人才敢施展轻功向东疾驰。
急行一天,到得傍晚二人终于看到了远处的黄河,也看到了河岸上百披挂齐整的骑兵。
“咋办?”胖子有些不知所措。
“先躲起来。”云羿拉着胖子蹲进了厚厚的草甸。
到得夜色彻底黑暗下来,二人便藏在草丛休息,胖子睡觉有打呼噜的习惯,好在夜里风大,呼噜声并不明显,加之他们离那些骑兵较远,也不怕对方有所察觉。
辰时刚过,二人悄然起身绕道离开,那些骑兵此时还在河岸边,但大多睡着了,只有两人守夜,哈欠连天。
行不出五里,又发现了一队骑兵,这队骑兵人数不多,只有六人。
二人快速躲进草丛之中,思量对策。
“咋办?”胖子每逢紧要关头,就会这一句话。
“打。”云羿沉声说道。
“我的斧头没了,你的弓箭也没了,咋打?”胖子摇头,骑兵比步卒更加骁勇,马匹狂奔所带起的冲击力极大,环首刀能够将人拦腰斩成两截。
“用你的六甲神兵术。”云羿说道。
“太易只能不惧拳脚,不惧怕刀剑要太始修为。”胖子咋舌摇头。
“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引他们过来,看到人过来你就出来砍他。”云羿解开鹿皮,将环首刀丢给了胖子,起身欲行。
“不成,”胖子一把将他拽住:“你一个人出去危险。”
“没事儿。”云羿挣脱了胖子的手掌,径直向那不远处的那六名骑兵走去。
前行之际,云羿故意暴露让对方发现了他的行踪,随后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六名骑兵抽刀出鞘,拍马来追。
轻功再快快不过战马,故此云羿没有再向前进,迅速转身狂奔,为了确保对方能在他回到原地时追上,便没有太过快速。
待离胖子不足三丈之时,敌人已然追近,云羿突然转身向右,骑兵察觉异常,急忙勒马掉头,马匹急停之时前蹄高举,发出撕金裂帛般的激昂长啸。
与此同时,胖子陡然自草丛中冲出,踏地凌空,挥刀急斩离他最近的一员骑兵,对方压根儿没想到胖子会在草丛里蹲守设伏,毫无防备,胖子一击得手,环首刀砍穿其胸甲,鲜血飙射,后者歪身栽下马来。
那被杀的骑兵落马响声沉闷,云羿闻声旋身急转,踏地急冲凌空出爪,将一名骑兵急拽下马。
云羿本想补上致命一击,但另外四人已经反应过来,左右各两人分别杀向他和胖子。
见此情形,云羿伸手夺了那骑兵手中兵器,横移挥刀,将左侧冲来的骑兵所骑战马前腿砍断,马匹前扑栽倒,背上的骑兵也摔下马来。
云羿快速挥刀两下,先后取了两员骑兵的性命,右侧那名骑兵斜探身子,挥刀削他首级。
电光火石之间,云羿横移闪过这致命一击,凌空跃起,挥刀将其头颅劈开。
连杀三人,云羿快速前去支援胖子,胖子的武学造诣不比他差,但其身法较差,很难应对剩下的两人。
眼见四名战友顷刻间毙命,那两名骑兵骇得亡魂大冒,挥刀虚晃一下,策马转向,快速往北逃去。
云羿有心追上去结果了他们,但他追不上战马,便与胖子各骑快马一匹,向东急行。
东行不远再次看到了黄河,河水已然封冻结实,战马顶有铁掌,无有滑倒之虞,踏冰而行当不是难事。
逃走的两人无疑是去搬救兵了,二人不敢多待,双腿猛夹马腹跃上冰面,快速掠至东岸。
渡过黄河,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再往东行,董卓便不敢再派人追杀。
放松了不到一刻钟,二人突然看到一人骑着一团火焰迎面疾驰而来。
那人在离二人不足二十丈时突然勒缰,胯下火焰突然上跃嘶鸣:“希聿聿!”
直到此时,二人方才看清来人相貌,此人年纪当不过四十,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气宇轩昂,威风凌凌。其胯下所骑乘的也并非火焰,而是一匹浑身赤如碳火的神驹。
来者斜持画戟,挑眉看了二人一眼,眼神凛冽,颇有不屑一顾之意。
常言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实际上这句话并不全对,世人对他人的第一印象取决于外貌,来者气势如虹,眼神中有睥睨天下的狂傲,云羿和胖子莫名心惊,不由得面面相觑。
“你二人一起。”来者抬起左手,冲二人勾了勾手指。
“真他娘的狂!”胖子骂道。
“虎牢关前十八路诸侯也奈何我不得。”来者挑眉斜视胖子。
“你是谁?”云羿没敢冒然上前。
“都亭侯吕布。”来者抬起画戟指向二人,邀战之意显而易见。
胖子扭头看向云羿,云羿皱眉未动,他对吕布之名有所耳闻,知道此人骁勇善战,胯下赤兔马乃当世良驹,能日行千里。
当初十八路诸侯联军攻打董卓,幸得此人勇猛,保得董卓平安,而后董卓才能安然迁至长安。
道听途说不可尽信,但不能不信,坊间传言难免夸大其词,但空穴不来风,吕布有不世之勇,冒然应战可能会搭上性命。
但吕布所骑赤兔马甚是迅捷,要逃也是不成,要想离开还得打败他才行。
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