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清楚,秦法无情严苛,但是至少秦法公正,而比严刑峻法更为让人寒心则是老世族以及地方豪强,地主阶级的乱法。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蛀虫,大秦关中才发生了这样的乱象。
之前,喜只能在一个地方忠于职守,但是这一次,他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伸张秦法,让天下人清楚,大秦帝国之中,秦法昭昭。
在场的众人心中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些敬畏,毕竟在大秦帝国之中,对于秦法的敬畏还是大多数法家的坚守的。
他们都清楚,这是他们的立足之根本。
只有坚守秦法,他们才能在大秦帝国之中占据很多的职位,从而让法家大显于世,然后脱颖而出,成为诸子百家之中独尊的一家。
这是所有法家人的坚守。
同时他们对于整个帝国充满了期待,亦或者他们对于始皇满是信任,他们相信,只要是始皇帝在,大秦帝国必将没有阻碍的前行。
他们始终坚信始皇帝是大秦帝国的未来。
充满了期待!
毕竟他们法家之所以从弱小走到今日,就是因为,他们法家在大秦扎根,从而吸食着从大秦帝国的营养,方才茁壮成长。
正因为如此,一些纯粹的法家,对于大秦帝国,对于大秦朝廷都具有极大的好感,他们心里清楚,在一定的程度上,他们彼此的利益是相一致的。
而喜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经过了多年的历练,喜在底层摸爬滚打,他如今信仰的不再是单纯的法家,而是秦法,大秦帝国的法。
........
一夜过后,金鸡啼鸣,大日初升,万物复苏。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一方面进行,喜与商若水等人熬夜一宿,顶着诺大的黑眼圈,双眼之中充斥着血丝,走出了房间。
这一刻,王翦也是起来了。
一夜安然入睡,自然是神清气爽,在官驿之中的院落之中,打了一会儿拳法,然后梳洗一番,他准备过问彻查一事。
他心里清楚,这一次前来陇西郡,他最大的作用便是坐镇在这里,作为大秦军事法庭的最大杀器,震慑陇西郡的一切不法宵小。
而彻查一事,还需要喜等专业的人来。
“武成候,郎氏的家主求见,是否见一下?”这一刻,副将子都走进来,对着王翦,道。
“带进来!”
对于郎氏是何人,王翦并没有想去了解,他心里清楚,在大秦帝国之中,没有人值得让他去了解,更何况这里是陇西郡,而不是咸阳城。
整个大秦帝国之中,水最深的地方,只有咸阳城。
“诺。”
点头答应一声,子都转身离开。
对于王翦的心思他不敢去猜测,毕竟在大秦三军之中,这位是真正上,说一不二的存在,而且智慧如渊如海。
子都走出去,朝着郎梵点了点头,道:“郎家主,请吧!”
“多谢将军!“
郎梵老脸之上带着一丝惶恐,他心里清楚,这一次的前往,将会是一种无言的折磨。未知的等待,往往最是折磨人。
而这一次前往官驿之中见王翦,则是一种未知。
这是一种身心上的煎熬。
.......
跟随着子都走进房间,郎梵对着王翦肃然一躬,道:“陇西郡郎氏家主郎梵,见过武成候!”
“哦?”
王翦放下手中的茶盅,凌厉的目光直视着郎梵,沉思了许久,道:“郎家主此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老夫是一个粗人,不妨直言!”
话虽如此,但是郎梵不敢有一点的慢待,他心里清楚,如同像王翦这样的人,在某一方面走到了极致,根本没有简单之辈,基本上都是心思剔透之人。
可以说,胸中的沟壑是一般人无法了解,也不可能见识的。
他绝对不是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轻视。
“武成候名冠天下,为当世第一名将,乃文武双全之人,当今大名士!”郎梵轻笑,神色之中带着恭敬:“老夫向往不已。”
“哈哈哈.......”
见到这个老头子在一个劲儿的恭维自己,不由得轻笑一声,道:“郎家主有事不妨明言,今日本将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碌,若是家主无事,本将就不招待了!”
听到王翦此话,郎梵心下一愣,随及组织言辞,道:“武成候,老夫自查之下,察觉三房一脉有纨绔子弟郎若然犯下滔天罪行,特来将三房一脉交给武成候!”
“滔天罪行?”
沉吟了一会儿,王翦深深地看了一眼郎梵,然后语气幽幽,道:“郎家主,令孙犯下了如何的大罪,竟然堪称滔天?”
“欺压一个上造爵的烈士,逼死其父母,更是强纳其妻女,那孩子才九岁!”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喜面无表情,从后院之中走来。
只是这一刻,喜身上带着无尽的杀机。
他对于这件事本就是心怀不满,正要朝着王翦禀报,这一刻,听到郎梵的话,身上不断凝聚的气势在这一刻释放,自然是极为的惊人。
走进房间之中,喜对着王翦行了一礼,随及对着郎梵冷喝,道:“秦法之中,可有株连一条,郎家主你觉得三房一脉就可以抹平这件事么?”
这一刻,郎家主脸色微变。
他没有想到,自己前来低头,甚至于交出了三房一脉,但是这件事依旧平息不了,以喜的态度已经是非要追究不可。
心中念头闪烁,郎梵不由得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