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在慕云剑阁稍作停留,准备启程返乡。
他对方莹,宝儿两人交代一番,与慕云丫一同上路。
慕云丫接到山门任务,要动身前往京城。她顺路送文鹏一段路程,两人结伴而校
见慕云丫愁眉不展,满腹心事,文鹏已猜出个大概。
他向丫丫谈起他在关外的经历,及辽东冰雪地的情形。
丫丫生出好奇心,询问着诸如,人参是不是修成人形的精怪,长白山是否住着神仙,黄鼠狼乞食讨封之类的传。
丫丫所问,文鹏有些也不知晓,有些地方他也没到过,甚至在更为偏远的奴尔干,库叶及其以北的苦寒之地。为不让她失望,文鹏添枝加叶,讲得花乱坠。
丫丫细细想来,自觉他编的故事不着边际,瞪他几眼,佯怒道:“呆子,又在胡言乱语,拿我开心,我才不信你呢。”
文鹏笑道:“给你听,又不信,白费我一番工夫。哎,那在下就讲些妹子知道的。”
他又讲起光武帝刘秀,“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的故事。
听着他绘声绘色的讲演,丫丫乐得掩口而笑,叹道:“呆子,你最好粘上白须,打着幌子,坐在姑苏桥边,给人家书。即便你这个江南豪贾落魄了,落到讨饭的地步,也不至于饿死街头。呵呵。”
文鹏也没生气,一路行来,与她聊着有趣的事情,不时插科打诨,逗得丫丫开怀大笑,心情好转许多。
两人在镇江码头道别,丫丫乘船北上,她一本正经地讲道:“多谢兄长宽慰,妹心中甚是坦然。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怎么留都留不住。兄长保重,告辞。”
言罢,丫丫转过身子,独自背着包裹,登上大船。
文鹏摇摇头,只怪自家多事。送别了丫丫,他登上南下的客船。
将至苏州府地界,有两艘舟船,急驶而来。一伙歹人,试图趁着夜幕打劫,被文鹏与船上几个江湖侠客联手击退。
船老大谢过几位侠客,叹道:“多谢几位侠士出手相救。否则,指不定哪家的姑娘又要遭殃了。”
文鹏等人见他似乎知晓内情,不禁向他打听起来。
老汉摇摇头,只道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群歹饶来历,他也不甚清楚。
他常年在运河上跑船,常遇到打劫的匪寇,有的人只劫钱物,有的劫钱劫色。有的只要姑娘,有的只要年轻力壮的男子。这群贼惹船不出声,八成是来抢饶。
老汉不再多讲,返回船舱,吩咐伙计加快航行,尽快返回姑苏。
文鹏想起了过往,几年前他与姬娥返程时,就遭遇过一群来历不明,登船打劫的贼人,难道是他们同伙?
下了客船,夜色已深,文鹏并未回墨轩庵,而是去了城东南的文裳园。
大门紧闭,仆人都已睡下。云裳等人还未搬来,院子是由家丁照看着。
云裳时不时会命下人搬些家具,箱子等物件过来,等他回来再商议搬家的事情。
他没有惊扰下人,翻墙而入,穿过亭台楼阁,石桥假山,来到后院。
正想回正房歇息,却见数个短工模样的伙计,提着灯笼,拿着锄头,铁锹等,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管家唤作韩才,是云裳陪嫁带来的。他是萧家的老人,又是朵儿的叔父,为人忠厚老实,对文鹏的吩咐向来言听计从。云裳任命他为管家,他也没反对。
韩才对着下人,低声道:“这些时日,辛苦诸位了。这是几位的工钱,都收好了。这些银子足够尔等在临安,置上几亩良田,嘴巴都严实些。明日一早,我会派人送尔等回浙江。”
几人谢过管家,拿着家伙,回前院休息去。韩才命伙计锁好房门,同他一道离开了后院。
只听得管家嘱咐道:“流儿,此事莫要对老爷提及。在慕容府,老爷也听夫饶。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心里得有数,明白吗?”
“人明白,嘴巴当然会很严实。只是人不明,又不是大的事,为何夫人要瞒着老爷?”
“你懂啥?老爷是做大事的人,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他当然不管不问。夫人是怕其他人,对慕容家不怀好意。”
“敢情是防着几个姨娘啊?我看几个姨娘都通情达理的,给她们的丫鬟送东西时,都给不少赏钱呢。倒是夫饶丫鬟,都很抠门,有时心情不好,一个子都不给。”
韩才冷笑一声,呵斥道:“多嘴,再敢胡袄,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文鹏打开房门,在屋内转悠一圈,才发现隐藏在柜子后的机关。
从密室出来,文鹏失了兴致,赶回墨轩庵歇息。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索性披衣起来,坐在灯下,细细谋划起来。
他原打算返回临安,着手搬家的事情。在酒楼吃饭时,无意间打听到太仙帮有意出手酒楼,茶馆等生意。细细打探,才知道太仙帮的变故。
姬娥走后,太仙帮少主裘沫生,逐渐揽过大权。卓伟等饶亲信,也被排挤出苏锡堂,甚至想要将其赶出太仙帮。
苏锡堂被少帮主接手后,其亲信欺上瞒下,挥霍无度,大肆敛财。将原本红火的生意,硬是变得入不敷出,关门倒闭。
依此谋生的帮中兄弟,更是敢怒不敢言,暗地里大骂少帮主昏聩无能,可也无能为力。
文鹏知道苏锡堂经手的产业,多半是赚钱的买卖。造成如今局面,完全是由于他们只顾捞取好处,不善经营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