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只不过是给你额娘用了些辣椒粉而已!至于吗?”
年瑶月忽然柳眉倒竖,厉声呵斥道。
“爱新觉罗胤禛!”
苏培盛和院里的奴才们听见年氏直呼贝勒爷的名讳,一个个面露惊恐,纷纷垂着脑袋退到了门外。
“你心里只有你额娘!我算什么!我来问你!若我与你额娘都不会游泳,我们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
年瑶月叉着腰无理取闹的诘问道。
她现在这个样子,让自己都觉得像个泼妇。
这是一道让男人厌恶的千古难题,母亲和爱人,一个给他生命,一个陪他到老,无论先救谁都是错的。
胤禛寒着脸,抿唇不语。
年氏这个问题刁钻刻薄,让他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年氏为何要问这种脆心挠肝的问题。
“年瑶月,你可心悦爷?”胤禛反问道。
“啊?嗯!”年瑶月没想到四爷不按套路走,愣了一下,不假思索的点头示意。
“既如此,就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胤禛不想再与年氏胡搅蛮缠,于是转身就要去书房一个人冷静冷静。
“你站住!如果我不喜欢你呢!可以回答吗!”年瑶月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道。
听到这句话,胤禛的脚步顿了顿,藏在袖子里的手愤怒的攥成拳。
她愈发咄咄逼人,为了一个无稽的答案,竟然如此轻视他们的感情!
“你既然对爷无情无爱!爷为何要救你?”
胤禛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但他不想总是在年氏面前反反复复表达他的感情。
他的选择,只能是先救额娘,然后再去救年氏,若年氏罹难,虽不能同日生,定同日死。
年瑶月被四爷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爷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她知道四爷在生闷气。
当夜,胤禛在书房里边听周太医禀告年氏和几个孩子的脉案,边运笔疾书处理皇阿玛派来的折子。
每日听太医汇报年氏和孩子的脉案情况,已经变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习惯。
“回贝勒爷,大阿哥这几日吃的有些少,奴才已经开了些山楂饮,二阿哥这几日口有些燥,奴才瞧了有些肺热,让小厨房安排了冰糖雪梨银耳汤,七阿哥这几日在冒后槽牙呢,难免烦躁爱哭闹,奴才开了些助益睡眠的汤药…”
周太医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被贝勒爷打断。
“小阿哥太小,尽量不用药!”胤禛寒声嘱咐道。
“奴才遵命,奴才让小阿哥的乳母将汤药喝了,再哺育小阿哥也是一样的功效。”
“小格格身体康健。吃得香长的壮…”
“嗯,她如何?”胤禛放下手里的折子,板着脸看向周太医。
“回…回贝勒爷,年主儿身体并无大碍,仍是气虚体质,奴才多加调理即可!”
周太医压低脑袋,昧着良心满嘴谎言。
“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胤禛重新拿起折子,低声嘱咐道。
“奴才遵命!”周太医禀报完大小主子们的情况之后,就施施然离开了贝勒爷的书房。
回到居所关起门来,他脚下一个踉跄,哆哆嗦嗦的差点没站稳。
真是撞邪了!
年氏到底得的什么怪病,几乎每况愈下,他每天去给年氏把脉都觉得心惊肉跳。
就怕第二天忽然听见年氏暴毙的死讯……
四爷今夜没有回来休息,苏培盛说康熙爷安排了许多折子给四爷,他要忙到很晚。
年瑶月早就知道四爷今晚赌气的不会回来,于是一个人窝在被窝里歇息。
眼角酸涩,难过的想哭,但她咬紧牙关提醒自己绝对不能难过,因为今后的每一日,都会更难过。
……
第二日傍晚,胤禛在书房里练字,忽而书房门被年氏推开。
“爷,再过几日就是我娘的生辰,下个月就是德妃娘娘的生辰,我想请你给我娘亲手画一幅百寿图!”
年瑶月将准备好的卷轴摊开,放到四爷的书桌上。
“嗯。额娘的礼物准备的如何?”
胤禛看年氏兴高采烈的,却没有提及额娘的礼物,于是状似随意的问道。
“啊?德妃娘娘的礼物每年都是逸娴准备的,我怎么会知道啊?”
年瑶月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是爷的额娘!也是你的额娘,爷孝敬你娘,你也要对爷的额娘表孝心!”
胤禛搁笔怒道。
“你额娘和我娘不一样!我娘…”年瑶月看到四爷满面怒容,顿时不敢继续说下去。
“哪里不一样!嗯?哪里不一样!!”
额娘对年氏虽然算不得多好,可这些年来事事都护着年氏。
但凡年氏受了委屈,额娘不问青红皂白,定会将他叫到永和宫里一顿臭骂。
“哪里一样!至少我娘不会在我夫君后院里塞女人!不会逼着我接纳那些女人!不会逼着我亲自送那些女人侍候我夫君!!”
年瑶月哭闹着将手边的东西胡乱砸在地上,在四爷错愕不已的眼神中愤愤离开。
“爷,德妃娘娘病了……”苏培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满地都是被年氏杂碎的瓷器,撕碎的字帖字画。
甚至还有万岁爷安排给爷批阅的奏折!
“苏培盛,让人将那些撕毁的奏折誊抄一遍,就说爷不小心打翻烛火,焚毁了。”
胤禛沉默的看着年氏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嘴上说着不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