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间,她的下巴被温热的大掌轻轻捏着。
年瑶月正要闪躲,后腰却被四爷揽着,轻轻一拽,她整个人都跌入四爷怀中。
她本就穿着行走不便的花盆底鞋,这下好了,跑都跑不掉了。
唇瓣传来微凉的触感,这触感年瑶月再熟悉不过。
“呜放开我”她气的伸手拼命捶打四爷的肩膀,这男人到底发什么疯?
“好!”被年氏又推又打,胤禛只能忍着疼,意犹未尽的松开年氏的唇瓣。
“贝勒爷,很抱歉奴才年少轻狂给您带来的伤害,但活着并不只有儿女情长,贝勒爷您更不应该拘泥与爱恨情仇中作茧自缚。”
“爱情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的装饰,绝非雪中那必不可少的救命炭,更何况是错爱。奴才已经放下了,希望您也能早日放下不值得留恋的东西。”
“您也已经有了值得付出真心的命定之人”年瑶月说着说着,忽然缄默了,心里酸楚的要命。
虽然没看见那位让四爷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毫无顾忌拥她入怀的女人,到底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但她脸上的笑容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笑容。
要知道在外头,四爷从不主动牵她的手,更别提主动拥抱她,她嫉妒的发疯。
那素未蒙面的幸福笑容,甚至将年瑶月逼的每晚都在做噩梦,只能吃安眠药才能强迫自己入睡啊
她原来觉得天人两隔,是世间最残酷决绝的相思,可她大错特错。
那是她还没有感受过,虽同在世间,却只能无望的眼睁睁看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携手相伴言笑晏晏。
那种刻骨的遗憾和无望的悲怨。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可她都快死了,总不能自私得阻止四爷奔向比她更好的女人吧。
可是,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定没有她那么喜欢四爷,喜欢的可以不要命
她不想当四爷心头不能提及的朱砂痣和白月光,朱砂痣会褪色,白月光会遇到乌云蔽月,就这么俩俩相忘吧。
二人俱是沉默不语,苏培盛看着爷悄无声息的伸手,指尖落在年氏眉心一寸距离。
“这辈子是奴才负了爷,若有来世”年瑶月装作云淡风轻的说着。
“爷不需要来世,爷只要今生!年瑶月,不要走,爷后悔了,过去种种无论是非对错,都一笔勾销,回来可好?”
胤禛终是没忍住心底的悲戚,伸手再次将年氏带入怀中。
“世间没有后悔药,我从不后悔离开你!”被四爷按在怀里,年瑶月语气如淬了寒冰。
没有想到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四爷的事情,他竟然还能毫无底线的包容和原谅,这步步紧逼,密不透风的爱,让她惶恐不安。
“珍重,贝勒爷!”
年瑶月不敢再留恋四爷温暖的怀抱,转身朝着面前伸了伸手。
纳兰衡走上前,将年糕拥在怀里,二人相携而笑。
此时纳兰衡看见年糕的脸上虽然淡定无波,但红红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感受。
一切只因为那不能溢出的感情。
纳兰衡靠的很近,甚至能看见年糕脸上小女儿姿态的娇羞,女子的脸,只为情郎红,可后来有了胭脂水粉,便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了。
纳兰衡心中百感交集,不爱你和不能爱你,表现是不同的。
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是从前的她,哭和笑,永远都不会因为他。
“纳兰,他回去了吗?”年瑶月边走边小声的询问身边的纳兰衡。
“嗯”纳兰衡眸光复杂的看着紧紧跟在年糕身边的四贝勒。
“我们不坐马车了,你陪我走走走贝勒府前的直道,这个季节,梧桐树叶是不是都黄了?”
年瑶月的语气顿了顿,又道:“我和他也黄了,彻底黄了”
胤禛:
他决定回去之后,让人将这些梧桐都砍了,种满百年常青树。
“那个姑娘好不好看?”
虽然知道一直喋喋不休的追问这个话题显得她很小心眼,年瑶月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问出口。
“啊?哪个姑娘?这附近没有好看的姑娘,最好看的就是你了~”
纳兰衡一头雾水的环顾四周后,很是笃定的说道。
“淬!我说的是那日被四爷拥在怀里逛街的那个姑娘~”
年瑶月酸溜溜的说道。
“他从前从不主动在大庭广众下牵我的手,更别提主动拥着我,还有亲嘴儿他一定很喜欢她,爱到极致”
说着说着,年瑶月就开始忍不住地啜泣着。
四爷总说在外人面前要有规矩,可为了那个女人,原来可以什么规矩都不管不顾。
她才离开四爷不到十天,他就有了喜欢的女人。年瑶月心里矛盾至极,又是替四爷高兴,又是替自己难过。
“对不起,我知道我有毛病,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你就当我是疯子吧。”她趴在纳兰衡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悄无声息跟在一旁的胤禛对纳兰衡怒目而视,他恨不得一掌打死这满嘴胡言乱语的混账。
“年糕,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给朋友送咱成婚的喜帖。”
纳兰衡看那位四贝勒很着急的似乎有要紧的话要说,于是将年糕交给了候在一旁的瑾玉和苏培盛。
目送年糕离开,胤禛将纳兰衡迎进贝勒府书房。
“不准与她成亲,她是爷的女人!”胤禛眸中蕴着怒意,语气不容置喙。
“凭什么?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年糕,不是吗?你虚情假意生性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