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性子内敛含蓄,平日里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关心德妃和康熙爷。
不像十四爷那样张扬,事事都喜欢出风头,他就像做了好事一定要让大人给糖夸赞的孩子。
四爷就因为不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就被德妃认定他刻板无情。说他只配当十四爷的肱骨之臣?
四爷若听见这句话该多难过啊…
年瑶月欲哭无泪的离开永和宫。
才走出永和宫,就遇到匆匆赶来的逸娴。
“年糕…”四福晋逸娴看出小年糕的表情神色不大对劲,猜出她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福晋是不是就盼着王爷回不来?您放心,王爷不需要您来救!所有人都可以放弃他,可以不要他,但我不能!”
四爷当真活成了爹不疼娘不爱,老婆盼着早点守寡的孤家寡人。
年瑶月赌气的甩开逸娴的手。
“福晋发现,冤有头债有主,年家人的罪孽自有年家人自己来赎罪!”
逸娴看着倔强的小年糕离去的背影,竟然看出一丝决绝的意味。
乌拉那拉逸娴顿时颤了颤,她忽然萌生不祥之兆。
眼前渐渐远离的那纤弱背影,恍惚间与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叠在一块。
“桂嬷嬷,去打听打听,十四爷今日什么时候会来给德妃请安,若他不来,想办法让他来!”
逸娴轻叹一口气,她又放弃了一次当寡妇的绝佳机会,只不过若四爷出事,小年糕还怀着孩子呢,定受不了打击。
若有个好歹,她乌拉那拉逸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自私自利。
啧,年氏女何止是雍亲王的命定克星啊,也是她的命定克星。
她和王爷这对貌合神离的黑心夫妻总能毫无反击之力的败倒在年氏女裙下。
小年糕不懂也耻于利用男人,那就由她来出手吧。
年瑶月着急忙慌赶回王府里,她径直来到四爷书房里,找出四爷手书的试卷,一咬牙,她又提笔着急的写了好几封信。
四福晋逸娴和十四贝子胤禵站在雍王府附近的凉亭里。
逸娴正悠闲的用手里的糕点碎屑喂鱼。
“主子,信鸽来了!”桂嬷嬷指了指从雍王府里扑腾飞出的两只信鸽说道。
“十四弟,你若还是不信,四嫂可以让你将信鸽打下来看看究竟!”逸娴云淡风轻的指了指扑腾的信鸽说道。
她心里知道,十四弟若不信,心里不在乎年糕,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陪着她等了五个多时辰。
胤禵眸色复杂盯着即将消失的信鸽。
“拿弓箭!”
身后侍卫将弓箭呈到爷手里。
胤禵随手挽弓,须臾间,将两只信鸽一箭贯穿。
忽然从王府围墙蹿出十几道黑影,那些都是护卫王府的血滴子。
还没等到信鸽落地,血滴子就已经将信鸽接住。
此时血滴子们正在找打落信鸽的不速之客,看见福晋在那,顿时一个个脸上敛去杀气。
逸娴拢了拢发髻,王府的守备一向森严。
若非王爷在出事情前,下令让她坐镇王府,血滴子们甚至不会将她这个雍亲王嫡福晋放在眼里。
“桂嬷嬷,去将信鸽拿来。”
四福晋逸娴始终淡然的站在一旁,从十四弟打开绑在信鸽身上的密信后,脸上的震惊和错愕,她就知道王爷肯定没事。
“你比本福晋了解年氏,若她真要去送死,本福晋是拦不住的。若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小阿哥,说不定还能免除一死,只可惜是个小格格啊~哎~”
逸娴看见十四弟一人怔怔的捏着信笺,于是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十四弟和八弟利用年家人给四爷设局,那就让十四弟亲自替四爷解开这困局吧。
“估摸着她也快出来了,你若拦不住,本福晋自会去紫禁城给她收尸~”
胤禵垂着眼帘,看不出情绪,只有熟悉爷的贴身太监刘喜知道王爷此时的情绪不对劲。
“爷输了不爷可能从来没赢过”胤禵将手里的信笺捻在掌间,华为齑粉,扬撒在风中。
原来无论爱与被爱,永远都比不上彼此相爱。
年瑶月扶着肚子,匆匆忙忙的来到王府大门口,马车行至一偏僻街巷,忽而瑾玉掀开马车帘子入内。
“主子,十四爷挡着咱的路,说要请您到德胜居吃饭。”
“不去,掉头,我们不走这条路~”这节骨眼上,年瑶月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更何况是和十四爷吃饭。
感觉到马车在掉头,可年瑶月还没松口气,瑾玉却说后头的退路被是十四爷的护卫堵住了。
年瑶月顿时怒不可遏的掀开马车帘子,抬眸就看见十四爷站在马车前头。
“我没空!请让路!”年瑶月看着十四爷仿佛没听见似得,一人岿然不动的站在那。
她咬了咬牙,扶着肚子缓缓走下马车。
既然马车走不过去,她就步行去紫禁城里。
她转身与十四爷背道而行,才走出几步,忽然整个人腾空,被十四爷揽着腰飞身跃到了一旁的马车上。
“啊!你做什么!我是你嫂子!放开我!!”
潜伏在附近保护年氏的血滴子们倾巢出动,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誓死保卫年氏周全,不管对面的敌人是谁,格杀勿论。
“若想四哥安然无恙,就安静的跟爷去吃饭!让四哥的狗别跟来!”
胤禵冷眼看着那些侍卫,没想到四哥身边还潜藏着这么多的高手,随便一个护卫的身手似乎都不在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