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因她而受伤的。/p
举起自己被包扎得几乎不见五指的左手,他无所谓地应道:“无妨,早就没事了。”他几乎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这回事。/p
事实上他早就感受不到丝毫痛感。想必伤口早已愈合如初,且不留任何疤痕。/p
“我痊愈的那天,你有没有在......”在身边陪着她?记得迷迷糊糊中曾见他近在咫尺,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依偎着。令她心生感动,又觉亦幻亦真。便总心生好奇找他确认一回。但转念又想,万一他矢口否认呢?那她岂不是自作多情?倘若他说是,那她又该如何应对?/p
她终是想问他。这是否说明,他有一丁点地喜欢自己呢?/p
可是话尚未问出口,她就因狂跳的心而呼吸轻促起来。/p
“你又怎么了?”今夜她似乎很是古怪。说话不仅支支吾吾,断断续续。而且整个脸还红透了:“你该不会是又惹上风寒发热之症吧?”这丫头究竟又怎么了?动不动便惹人为她操心呢!/p
不耐地啧了一声。他还是选择伸出了手,想要探一探她额上的温度。/p
“罢了罢了。权当是我多做了个噩梦吧!”撇过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她低下头恼人的摆了摆手,低头自顾自嘀咕了一句后。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径自起身踱出厢房。/p
盯着她急匆匆逃离般的背影,他寻惑不解。/p
刚猓恰逢撞到了白鹤童。/p
他那身明晃晃的白衣束装在月光下分外显眼,歪着身子倚在门廊旁的花圃边上。垂首盯着花圃中傲人生长的君子水仙,扬唇笑得格外开怀。/p
圣尊大人则是懒懒地趴卧在他肩头上,当发现她到来时立刻精神抖擞地立起小脑袋转扑她肩膀。/p
她稍一扭头,便嗅到圣尊大人的嘴里有一股浓郁的鱼腥味。/p
白鹤童跟着笑眯眯地迎了上去。/p
随手摸摸圣尊大人头上柔软滑腻的白色狐绒。她逐歪着头纳闷地问白鹤童:“有事吗?”敢情这师徒俩个个夜里都不需睡觉的?那便罢了。竟还能保持俊逸潇洒,精神抖擞的神采。/p
若说凌羽墨属于黑夜月下,静置墨湖的阴柔。那么白鹤童完全就是阳光下不食人间烟火,自带仙气的白鹤美少年。/p
“我看你这花圃里的水仙长势极好,那枝枝根茎里犹如带着鲜红的新鲜叶脉。特别像是被浇筑命脉之血一般......”白鹤童话里有话,有意无意再扭头看了一眼那些水仙。/p
她并未体会理解到白鹤童话中的隐晦之意:“你若是喜欢水仙,明日让武儿挪几盆去你房中摆置即可。”/p
一阵略带冷意的劲风吹过,她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披风裹紧身子。/p
白鹤童将目光移到她身上的披风:“你方才见过我徒弟是吧?这披风可是他为你披上的?”借着背后书房中的煽动灯火,白鹤童走近玉儿将她的脸仔细瞅了一遍。突然状作讶异地低声道:“呀!你的脸怎么突然红得像猴子屁股一般?莫非趁我和圣尊大人觅食不在,我家爱徒对你做了什么轻薄无礼之举?”/p
“没......没有!”白鹤童的口无遮拦。让她又联想起那日清晨的两人在床边贴身依偎的场景。温馨却又暧昧,心里着实慌乱一阵。只得心虚解释起来:“我方才是找过凌羽墨,不过是告诉他一些有关九尾灵珠的线索罢了......再无其他。”/p
“哎呀!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你如此紧张,急于解释干嘛?”白鹤童就像是看穿了什么似得越发嬉皮笑脸了。于是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磋磨。打量她身上这件再眼熟不过的披风:“我这爱徒向来对女子皆是冷漠避让,偏偏待你很是例外。这倒是令我意外的很!”/p
“是你想多了吧......其实我就单纯是他在雾月山路途上捡来的使唤丫头。又侥幸有他需要知晓的线索,若非我失忆他又怎会将我这个累赘带在身边?”她说的都是事实。/p
等到她终有一天恢复全部记忆,他同时找到九尾灵珠。届时他们就将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p
想到她和他终将分离,各自别过。莫名地,心里憋闷难忍。/p
难道,凌羽墨没有那么哪怕是一点点不舍她离开?/p
“我看他倒是很乐意照顾你这个‘累赘’。”乐意到就连随身披风都亲自为她披帛在身。再说又有哪个当奴仆的不需伺候主子,还明目张胆白吃白住的?/p
白鹤童一直将贼兮兮的笑容挂在俊脸上。看到她不予认同地神情,于是对她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那待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可知那旋香楼的碧璇楼主,八年前亦是我家爱徒用与你同样的方式救下的?可他看碧璇的眼神就与看你的眼神两不相同......”/p
如何不同?她“嘁”了一声:“那冰坨子平日待人接物都冷冷冰冰像个人偶。对我而言也并无特殊稀奇之处啊......”那还不是呼来喝去地使唤她。仅仅偶尔表现出不一般的温柔态度,又是惹她一番心猿意马的假象罢了。/p
“以同样方式救下的女子却区别待之。难道你不觉得很不寻常?”哦喝!看来这只小白兔还并不知晓,爱徒是以自身异族的续命之血救她性命的。想必他应是对玉儿有所顾忌,不愿意过多表现出自己劣势丑恶那一面。/p
心中越是在乎,便越是喜欢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面对自己最脆弱以及丑陋的内心。/p
一直以来,凌羽墨便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