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午时/p
风雨洗刷过后的荒凉庭院,两名家丁各自拎着一把扫帚踏进了萧正云的内院。/p
“你可觉得,今日的太师府有何不同没?”家丁甲定了定神,随后用手肘戳了身边的同伴家丁乙一下,眼神略带着慌张地四处张望。/p
家丁乙则伸懒腰并打了一个打哈欠,懒洋洋地撇嘴道:“有何不同?还不是咱们俩天天独自打扫这座死宅的差事吗?哎,你说咱们太师权倾朝野,理应家财万贯。对自家府上怎就这么吝啬?百来平的府邸宅院就仅仅十来人替换着看守与打扫,夜里也无人伺候。也不见多给咱们涨涨工钱......”/p
“哎呀,我说的又不是这个!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干嘛?”家丁甲手指着回廊外一圈提示道:“你没见以往这院子外面全都被白雾缭绕的吗,一尺之内都看不见。今早却全收了雾气,敞亮的很。你说怪不怪?”/p
家丁乙被这番提醒,也同样发觉到了。但不以为然:“的确如此,许是风雨过后便将白雾收了去吧......”/p
“你眼瞎吗?”家丁甲立马反驳:“这白雾存在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怎可说没就没?我总感觉那些白雾诡异的很,这院子从一开始就像座坟地,连鸟都不作停留。”/p
“可咱们太师不是好好地住这院子里面么?难不成太师也是鬼不成?”家丁乙摇了摇头嘲笑同伴大惊小怪。/p
“你不说我还真这么觉得......”家丁甲低头四处张望后悄悄再道:“你不觉得咱们太师这几年,身上总有一股味道吗?就像......腐尸。”/p
“你见过腐尸会上早朝的吗?我看你才眼瞎。”家丁乙毫不在意家丁甲话里的疑惑。/p
话音刚落,映入他们两人眼帘的是在宽敞空旷地庭院中央,出现一个像是被火药轰炸而出,目测约有两人多高的深坑。在深坑的边缘外散落着焦糊的樱花与缠绕的树枝,场景十分匪夷所思。/p
“这......这是何故?”家丁甲瞪大双眼,连手中的扫帚也惊得掉落在地。顾不上去捡,他再次戳了戳身边同样呆滞的同伴:“你说,昨夜可有听到过火药爆炸之声?”/p
家丁乙也对眼前的一幕傻了眼,看着那深坑只喃喃回道:“我只听闻昨夜雷雨不断,哪来的火药爆炸?”/p
“那这又如何解释?”家丁甲抖着声音环顾四周,却在不远处发现了满身是血的凌珺:“凌大少主!”/p
两人慌忙奔向凌珺。待家丁甲一探其鼻息,更是惊得瞪大双眼:“凌大少主他......他死啦!”/p
家丁乙也吓得脚软瘫在地上,原先身上的瞌睡虫全吓醒了:“昨夜是有杀手暗中偷袭吗?咱们太师呢?为何府外值夜的侍卫们一点动静都没有?”/p
“快!”家丁甲过来一把捞起腿软的同伴喊道:“咱们赶紧进屋看看太师是否安在!”/p
于是两人踉踉跄跄地奔入萧正云厅门大敞的厢房,却在房中寻不见半个人影。此时一阵阴风呼啸吹过厅内,将书案上堆砌的几本黄皮奏折纷纷挂落在地。/p
看到那一本本奏折,两人纷纷对看彼此一眼。此刻全都心知肚明,艰难地咽下喉中的震惊。/p
私下越权批阅奏折,太师这是要谋朝篡位!/p
“你们两个似乎知道的太多了。本太师怕是不能再留你们性命了!”悄无声息地,萧正云的声音自两人身后鬼魅回响。/p
两人才刚巡音扭过头,却只来得及感觉喉头一热。瞬间便双双身首异处,徒留头颅上死前那双惊惧的眼瞳仍未瞑目。/p
萧正云站在两具断了头颅的家丁尸身旁边,扬起手中利剑。任由剑刃上温热的血液滴滴流淌而下,他僵着那张煞白的脸朝染了血的剑上嗅了嗅。接下来竟诡异地伸出血红的舌尖,贪婪地舔舐那自剑刃上滑落而下的血液。/p
咽下喉中腥甜的液体,那股异味令他不满地皱起眉。继而再将口中的血液反吐在地上。/p
原来死人的血确实不如九尾狐之血那般甜美甘甜。他日日喝惯了狐血,自然无法接受寻常人的血液。/p
似乎是有先见之明,他为自己暗自在别院修筑了另一个密室用于藏身。昨夜在庭院的动静,他都通过另一个密室内的暗窗看得一清二楚。/p
他竟顾不上外孙凌珺的死。令他执迷的是,庭院内之后那两位面容犹如仙神般美貌的男女对峙。其中那位儒雅俊美的男子颈部被对方划破一道血口的时候,于空气中飘扬的蜜香血味简直令他如临盛宴般地疯狂。/p
若能喝到一口他的血,必定能令自己犹如久逢甘泉的畅饮之感。/p
可惜,他们在一番天玄地变的打斗之后。一声巨雷闪电而下的强烈刺眼闪光与火焦味中消失踪影。剩下地,仅是徒留地面那个巨大诡异的深坑。/p
他仍久久回味的是空气中那道带着年轻与活力的血液香气。方才当舔舐过两个家丁的死血之后,相较令他更对昨夜那狐妖男子的血而念念不忘。/p
这时,从天际中一道黑雾划过并迅速窜进房中。聚拢成黑影落座在厅中昏暗的那张太师椅上。/p
黑影逐渐形成人影,最终变为冥魂。/p
“鬼王大人。”萧正云认出并对太师椅上的冥魂作揖尊称道。/p
“昨夜一番对峙,看起来我的人似乎损失不小。”望一眼庭院内凌珺的血泊尸身,冥魂伸出骷髅鬼爪运用法术将尸身迎进屋内并稳落在地。/p
昨夜天地之间突而骤变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