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将军府/p
一袭黑马红披的夺目身影,一路由城郊奔驰到达府邸之外。玉雁行心急如焚地纵身跃下马后,裹着身上的披风径直往府内大步走去。/p
府内,高仲迎了上来:“雁行公子。”/p
朝高仲黔首嗯了一声,玉雁行跟着他边走边询问道:“老高,义父可在?我听闻他们已经回府了。”/p
“将军和夫人昨夜的确率领了一支精锐悄然回府,今日还尚未进宫面见圣上。”高仲左右谨慎地看了一眼后,附耳悄声对玉雁行继续禀告:“将军与夫人皆受了些皮外伤。但看起来精神尚可,并无什么大碍。公子大可放心!”/p
听了高仲的禀告,玉雁行这才松下一口气:“义父回府的消息暂且先不要声张,尤其是太师府。待他们调养两日再......”/p
“我又没缺胳膊断腿的。哪还用得着调养?”/p
玉雁行与高仲刚并肩踏进正堂,便迎面听闻堂内传来玉皓然沉稳有力的嗓音。/p
抬首一看,便见玉皓然脸部均有淤青与擦伤的痕迹。大腿处还包扎着纱布。由夫人樊思琪搀扶着,稍有一瘸一拐地安坐在堂内太师椅上。而玉夫人的脸也与夫君雷同,皆挂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手臂两侧也缠绕着纱布,看上去两人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围剿。/p
久经沙场的将领。对于这种祸不及脏腑的皮外伤,他们都毫不在意地泰然视之。/p
玉雁行赶紧上前俯首作揖道:“义父义母能够安然回府实在万幸。我这段时日一直万分担忧着你们......”/p
“萧正云那老鬼,就想借着巡防南疆的名义妄图让我俩客死异乡。这样他就好顺利拿到兵符得以令诸侯......恐怕他早已忘记我是什么身份,想杀我倒还不太轻易得手!别忘了当年在南疆,我与凌肃曾收服一众亲信。即便是他萧正云委派多少高手围剿暗杀于我,也抵不过我事先早已备好的设防。”开玩笑,若不是为了妻子屈就当朝昏庸无能的王,这个荆国早已是凌肃为首号令天下。/p
说罢,玉皓然一脸欣慰地望向玉雁行:“玉府和兵符还是多亏有你把守看管,才不得被那老鬼任意妄为。”/p
玉夫人也附和地嗯了一声,坐到夫君身旁的太师椅上。用略显沙哑中性的声音道:“这段时日,确是让你操劳忧心了。”随后,她眼尖地发现玉雁行包裹在披风内的上身未着衣衫。而且胸口还淌着血渍:“雁行!你披风里头为何未着衣衫。且还负了伤?”/p
“不妨事!前夜城内突降一场暴雨,我一不小心便不慎被路边的野猫抓伤罢了。”玉雁行随口胡诌带过,并扯紧披风掩盖住伤处不让玉夫人凑近细看。/p
不禁回想起客栈那名容颜绝美的傲骨女子,眼神里忽然开始闪烁不定。/p
也不知她的高热退下些没有?/p
“即是下着暴雨为何还选择夜半出门?是有何要事要办?况且以你的身手,竟还能被猫抓伤?还伤及心口这等要害之处?莫不是在说谎。昨夜许是遭人偷袭?可是太师府的人?”玉夫人警惕狐疑地走近。谁知才一靠近玉雁行身侧,便嗅到他身上一股刺鼻浓郁的烈酒气味。不禁皱眉,掩鼻轻斥:“你这孩子,又是跑去彻夜喝花酒了?”/p
“自从琉璃失踪之后,孩儿便甚少去花街逗留过夜了。”玉雁行连忙澄清:“前夜孩儿见闻九曲桥那儿天象异状,星月不见。黑云旋涡与闪电盘踞夜空,便心想前往探究一番......后来就......”后来就在路途中,救下了萧正云麾下的那名女奸细。/p
“后来如何?”玉夫人依旧追问不休。/p
“之后......孩儿看到路边有一只受伤的野猫。见着可怜便想将它救下,谁知它反手伤了孩儿......”玉雁行低声解释,挑眉不太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鼻峰。/p
对那个女奸细,最后他还是心软了。离去之前,悄然把卷轴归还在她的枕边。/p
“你不是向来喜欢垂爱花街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怎地突然好心顾起那些动物。”玉夫人怼了玉雁行一眼,逐渐放松了疑惑。/p
“孩儿是想起琉璃,她喜欢小动物......”玉雁行赶紧顺着转移了话题,生怕玉夫人察觉出什么端倪。/p
“哎......”听到女儿的名字,玉夫人转过身轻叹了一口气。扶着夫君玉皓然的肩膀:“琉璃也失踪一个多月,我看我们也不必再找下去了。或许终是她的命数已至。”/p
玉皓然仰首望着妻子眼中的无奈,慰藉地按住她的手默默地也叹了一口气。/p
他们都心知肚明,玉琉璃从一出生便身系一场无可避免的死亡劫难,终究难逃一死。/p
这二十年,他们能够将她置于身侧相伴左右,承欢膝下便已感此生足矣。实则是他们太过自私,覆辙了本该顺应的无子天命。可惜的是,琉璃短暂的一生中未能与心意之人顺利成婚。/p
他们还一度妄想着兴许成婚之后,琉璃命中的死劫能够产生新的变数,随着手中握有的灵珠而迎刃化解。/p
却不想命运终究安排地这般准确公道。说到底也是他们犯下的罪孽。/p
惟愿来世重生,琉璃能够再度成为他们的女儿——/p
“怎能就这么作罢干休?兴许琉璃是被歹人所害,此仇又怎可不报?”玉雁行不依:“我这段时日一直遍寻不得琉璃踪迹,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必须要为她讨个公道才是!”/p
玉皓然则为难地回道:“只是墨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