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为友,不想让她看到他终现丑陋可怕的那一面。不想他幻化成兽颜后,她终将有性命之忧......固然,他是多么喜爱这丫头脸上展露的那种欢快的。/p
不愿为友,是因为只要停留他身边的人......无一不是死去的,失踪的,孤独的,憎恨的,厌恶的,害怕的,抗拒的。/p
不愿为友,是为了保留她的欢欣笑颜永远展露于那张纯美的容颜之上。不被他的出现破坏殆尽,不被忧伤占据。/p
不愿为友,终究是想护她周全!/p
她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便黯淡无光。排山倒海的失落感翻腾于心间,再看他说完后,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先前略显轻松欢快的气氛,瞬间便降至冰点。/p
什么嘛!这冰坨子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王八乌龟翻身还快些。就像是谁踩到他的狐狸尾巴似得,只差没凶得转身咬她一口了!/p
心中不免抱怨,她依旧呆呆地目送他直到那道修长背影消失于庭院。/p
风停了,流星雨消失了,今夜的美景随之落下帷幕。/p
唯独夜空中最后零落而下的樱花,依然缓缓旋转飘舞最终落于她摊开的掌心中......势要掩盖过那暗夜的雨露冰霜,欲将秋夜冷风慢慢瓦解融化。/p
翌日清晨莲香寺/p
一夜安好如往。/p
没有了山匪的再次伏击,没有重蹈覆辙的杀戮。莲香寺一大清早,便照常诵经声不曾间断过。整个寺院像是经历了历劫般重新侍奉于佛祖膝下。再遍寻不到在某个酷似永夜中,经历悲惨过往的蛛丝马迹。/p
带了寺院住持赠予的干粮,凌羽墨、玉儿和青禹便驱马离开莲香寺,转往京城方向的官道继续上路。/p
自动解开被点了睡穴的青禹在莲香寺门外舒坦地伸个大大的懒腰,一夜好眠,精神抖擞。/p
反观自家少主一大早就黑着俊脸一言不发,随后,拎着少主斗篷的玉儿跟着踏出莲香寺门口,神情古怪。/p
路过青禹身边时,玉儿将凌羽墨的白绸银纹斗篷胡乱塞进他怀中。并干巴巴地说了句:“干啦!”/p
“啊?哦......好的。”青禹抱着斗篷看了又看,还没完全回神。抬头就瞧见玉儿姗姗地走到他的马前站定。/p
接下来更古怪的,正当青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她主动坐上了青禹的马背。且撇过脸刻意回避凌羽墨那方投来的一道冷冽视线。/p
“尼姑......不是,玉儿你怎么坐我的马......”青禹看向另一边默不作声的主子:“你不是和少主......一起......的嘛?”/p
“随她。”扔下两个字,凌羽墨引着绯龙就走。/p
“我跟你家主子本来就毫无干系。凭什么定要与他共乘一骑?”她故意对着凌羽墨背影说的很大声。/p
青禹不禁扪心自问,眼前两个人究竟发生何事?昨天自己是错过什么精彩的剧情了吗?/p
路上,三个人都沉默寡言。青禹置身事外,不免战战兢兢不敢贸然出声。心里简直快被萦绕的古怪气氛给憋死。/p
看他们一个无精打采,一个寒着脸。青禹根本挠破脑袋也猜不透少主和玉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p
这两日他们两人之间话虽不多,但气氛并不至于如此排斥与抵触。怎么他只好眠一夜后,他俩之间仿佛变得水火不容了?!/p
“额......少主......待咱们翻过前方山头。我估摸最快需五六日后便可走出整个雾月山,到达荆国西郊护城门下了。”青禹一咬牙,干脆率先打破沉默。手朝前方那被郁葱参天密林包围的黄旗官道指去。/p
“嗯。”凌羽墨简单回应了一声,依旧目光冷淡的目视前方行进。/p
他又怎会不知此雾月山的地形?自十八岁那场变故后,他便只身跟随师父白鹤童进入雾月山,在此深如深渊的断崖密林间研习武学与法术。甚至独自徒手进山猎狼杀熊,用以控制自身妖兽变化。经历过那些年常人难以想象的严酷磨练,他除了习得武艺与修为。更能有效控制自身属于妖兽的魔性。/p
除了一直忠心耿耿,贴身随侍的青禹清楚他这些经历外。至今在他爹凌肃眼中,他仍旧只不过是一介手生罢了。/p
“少主你说......不晓得鹤童师父会不会出现在此?”青禹找不到话接,又再寻到一个新话题询问并偷瞄一眼主子的脸色。生怕主子不许他私下谈论尊师白鹤童。/p
只因为,这个白鹤童乃是魔界的狐族长老之一。/p
凌羽墨依旧淡漠地接下青禹的话:“不可能的。我已有三年未曾见过他老人家了。”/p
师父白鹤童一向行踪成谜,每次出现在凡间次数皆不固定。不过每回他都定与一只通体雪白的红瞳小狐狸形影不离地出现。凌羽墨也不甚清楚师父究竟身藏于何处。只知道,但凡红瞳小白狐出现,则白鹤童必定随后现身。/p
老人家......?青禹内心则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p
白鹤童是魔界狐族长老,每回出现于凡间都神出鬼没。每回少主与白鹤童进入雾月山习武修术,他都在旁随伺。唯独最让青禹啧啧称奇至今的是。自己已从当年的毛头小伙长成彪形大汉,少主也从清秀少年长成俊儒公子......但白鹤童却仍旧维持着初见时那副清俊少年的身段与模样。/p
也就是说,数十年未曾见其容颜衰老。/p
原来,书中所述的妖魔精怪当真长生不死,容颜不老!/p
“哦。”青禹自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