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寒笑了笑,“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南华公主府里找慕容懿?”
苟春林亦笑,吃饱了的男人就会露出他这样的表情,他是这样,辛缜也是这样。
“大小姐放心,立刻就去。”
杨轻寒眉梢微挑,“让我装扮成你的丫鬟。”
苟春林笑,“大小姐这样的姿容,怕是会被人看出来。”
杨轻寒从怀里掏出一个人皮面具,“阿缜已经替我准备好了。”
苟春林脸上表情一僵,那人皮面具正是他府中的忠奴孙云的。
辛缜这个人,真是比他想象中更可怕……
这汴梁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
苟春林回房安抚了一下熟睡中的慕容姝。
她是头一次,身子虚。
苟春林昨晚太急了,动作难免伤到了她。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
“你当真不会娶她的对不对。”
“不会。”
“那好,我就睡在这里等你。”
苟春林无奈的亲了亲她的眉心,“好,你在这里睡着,等我解决完这事儿,便亲自去你母妃面前请罪。”
慕容姝喃喃道,“你有什么罪啊,是我自己愿意的……”
看着女子睡过去的容颜,苟春林没再说什么。
好好一个公主的名声,就这样被他毁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他心疼她,总得给她一个完美的交待。
他心里已经决定了,等事了,要去华妃面前负荆请罪,然后面禀陛下,请求娶慕容姝为妻。
这时,恰逢华妃出宫礼佛。
仁宗宠爱华妃,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次礼佛,华妃带了不少人出宫,虽没有鹤衣使者,但也出动了不少禁卫军。
相国寺就在城郊,其实并不远。
华妃一个上午便从后宫出了城门,一路前往相国寺。
在去相国寺的路上,她先去了慕容懿的府邸。
慕容懿接了圣旨,却迟迟没有什么表示。
苟春林作为她名正言顺的驸马,带着府中几人抬着聘礼也直接去了南华公主的公主府门。
他的人,同华妃的仪仗相撞。
华妃淡淡的让他起来,“起来吧,你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苟春林前两日才刚睡了她的女儿,此刻对华妃自然是心怀畏惧,瑟瑟的起了身,“华妃娘娘先请。”
华妃的视线越过苟春林,落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上。
男的高大,脸上普通,气势凌人,是辛缜。
女的娇小玲珑,容貌清丽,低着头,是……
她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几欲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出声来。
但一想到身边这么多仁宗的耳目,她便忍着,什么也没说,笑了笑,“既然都是来看懿儿的,那你与本宫一起进去吧。”
“是,娘娘。”苟春林拱了拱手,站在华妃的身后。
如今,苟春林和华妃一齐来了,南华公主府再没了拒客的道理。
更何况,她也没有理由拒绝苟春林。
这个她早已订下几年的为未婚夫。
公主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杨轻寒在袖中紧紧捏住了拳头,终于能见到她了。
三年前黑屋子里,她还隐约记得慕容懿那么急切的告诉郝艋,不要急着剥了她的皮。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只隐约听到什么,命定之人,不可杀,血液什么的关键词。
别的,就再也听见了。
后来,便是她想逃,郝艋想放她的血,两人扭打在一起,你一刀我一刀互相往对方身上划。
打着打着,两人落了河。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杨轻寒能感觉到辛缜悄若无人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总是这样能给她安全感,在她最彷徨的时候,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便觉得什么都不可怕了。
毕竟,三年前的某些真相,她必须要查清楚。
……
公主府中侍卫丫鬟前来迎接。
领头的,是当年一直守在慕容懿身前的青麟。
几年过去,青麟消瘦了不少。
她惶恐的跪在华妃面前,“奴婢参见华妃娘娘,见过苟大人。”
华妃骄傲的扬着下巴,一面往里面走,一面问,“你家公主呢?为何不出来迎接本宫?”
青麟笑了笑,目光微微闪烁,“回禀娘娘,公主最近身子受了风寒,现在正卧床休养着呢。”
华妃道,“生病了?怎么不叫御医前来看看?”
青麟扯了扯嘴角,“已经寻了民间的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能见冷吹风,如今快至年关了,汴梁雪大,所以公主才一直不能进宫给娘娘您请安呢。”
青麟嘴里的话说得通透。
但华妃是久经沙场的老人,自然不把她这点儿小心思放在眼里,直接对身后的嬷嬷扬了扬精致的细眉,道,“嬷嬷,去将本宫随侍的御医请进来,给懿儿看看脉。”
杨轻寒站在远处,若有所思的盯着华妃的后背。
也不知华妃是有备而来,还是仁宗当真事无巨细。
她不过是出宫礼佛,仁宗便连御医都给她带上了,这份恩宠,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嬷嬷领命出去了,“是,娘娘。”
青麟的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
“青麟替公主叩谢娘娘恩德。”
华妃轻笑,“都是自家人,何必言谢。”
青麟扯了扯嘴角,恭恭敬敬低垂着头,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进了公主府,偌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