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判断来人是九鼎国的,是因为刚才对方的语言。这个苍老的声音,分明就是九鼎国的汉语,铿锵有致清晰分明。
“说话的会是什么人,大哥?”蓝暮雪非常紧张,看着苏灿问道。
“这个……,等等就知道了。”沉吟间,苏灿一扭头,却看到美人鱼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来人既然为了解救美人鱼而来,不用说肯定与眼前的美人鱼关系重大。但是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苏灿也不知道。难道来者也是鲛人,可以口吐人言了?
海面上波涛声响,一个瘦小佝偻的人影忽然飘至。
苏灿拥着蓝暮雪,冷眼相看,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来人是一个老年男子,看相貌至少八十有余,比他的声音还要衰老。老者穿着一身灰色的宽大衣服,衣服上没有一点水渍。他勾着腰,但是后背却又隆起,前鸡胸,后罗锅。两腿微微向外弯曲,典型的罗圈腿。而且,老者的五官非常局促地挤在一张不大的脸上,两撇鼠须从上嘴唇垂下,看起来……,说有多丑,就有多丑。
“大仙。”老者恭恭敬敬,弯腰抱拳施礼,声音响亮。苏灿就更加怀疑了,这礼节,也算是九鼎国的传统礼节,但是这老家伙长得,却实在不像九鼎国的人。
“大仙,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你的法驾,请你恕罪。”老者态度诚恳,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两步。这走路的架势,和人类大不相同,倒像是西游记里面龟丞相的步法。
“这么说……,你和这条美人鱼。是一伙的?”苏灿的眼神盯着老者,用手指着美人鱼问道。
“是。”老者又施了一礼,稳重地开口道:“老朽也是海中一个鲛人,担任本部族通译官。大仙所抓获的美人鱼,是老朽本部的圣女,还望大仙慈悲为怀,放了她。本部所有鲛人,愿意以一切代价来交换。”
苏灿对这个鲛人通译官产生了兴趣,环视四周,似乎这老家伙并没有带其他鲛人过来。自己和蓝暮雪。目前并没有危险。
“我问你。你做为通译官,就是负责和我们人类交流沟通的吗?”苏灿缓缓地问道。
“是,你们生活在内陆旱地上。我们称你们为旱人,干旱的旱。鲛人部落的通译官,可以说世界上最主要的几种旱人语言。”老者垂手回答,毕恭毕敬。
“好,你能说人话,很好。”苏灿点头道:“我和我妹妹在海上游玩,却无缘无故地被你们的什么圣女多次袭击,差点丢了性命,所以我才抓了她。”分明就是苏灿主动出海寻找美人鱼的,但是现在话语权在苏灿手上。他自然知道强词夺理,先倒打一耙再说。
“是我们的不对。”老者先认错,然后仰脸看着苏灿道:“大仙,我们的圣女脱离海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性命危在眼前。可否让我先给她淋一次海水,再来向您解释?”
性命危在眼前?苏灿斜着眼看了看那条美人鱼。她的胸膛起伏剧烈,脸色发红,的确是气短胸闷的模样。
“行,不要耍花样,否则我立即杀了她。”苏灿点头表示同意。这次出海,是为了给蓝暮雪治病,只要达到目的,苏灿也不想多杀生。现在通译官来了,事情应该有转机。鲛人那么多,他们随便牺牲一个女的来治疗蓝暮雪的病,就可以换回他们的圣女了。
不过苏灿想不通的是,既然鲛人有部落,为什么要派圣女亲自来捉自己?这些疑点,等下还要仔细盘问。
鲛人通译官鞠躬道了一声谢,一抬脚,刚才的水坑中被引过来的海水飞起,哗哗地朝着那条美人鱼浇了过去。
海水瓢泼大雨一样,不住地冲刷着美人鱼的身体。美人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明丽,更加让苏灿和蓝暮雪惊奇的是,随着海水的冲刷,那美人鱼的身上,竟然自动长出了一套衣服!
说是衣服,也不像衣服。从美人鱼的肩头处,一层洁白的轻纱,缓缓地披了下来。而她的一对前肢和身侧之间,也同样生出了一层轻纱状的半透明物体,腰部也有一条条的丝带缓缓地垂到膝盖,遮住了身上的害羞之处。
鲛人通译官似乎看出了苏灿和蓝暮雪的疑问,比划着自己的身体解释道:“鲛人的衣服可有可无,因为我们上肢与身体两侧间连有半透明皮质翼和飘须,既显得漂亮飘逸,也是在海中游动的必要。下身自腰起附有多条长于腿的裙状透明薄带。游动时双腿被裹入其中,以利于减轻水流阻力而游动……。身体因有飘带与须垂下遮盖,因此平时不再着衣物。现在也有一些女鲛人为了好看,穿一些装饰性的对襟衣服。”
“但是她为什么一开始不穿衣服?”蓝暮雪指着美人鱼问道。
“圣女出海执行任务,特意收了飘带和垂须。却没想到被大仙擒获了,后来想放出这些皮翼飘带,却因为身体受伤忙着逃命无暇顾及。现在在旱地上,没有海水的话,皮翼飘带是无法放出来的。”
苏灿点点头,说来说去,美人鱼光着身子站在海波上,为的还是勾引自己。但是勾引男人,就是鲛人圣女的任务吗?
“关于衣服的事,就不要说了,我没兴趣听。”苏灿对通译官道:“现在你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样,把你们的圣女赎回去?”
“这种大事,我不敢下结论。还是请圣女和大仙亲自说说吧。”老者对苏灿很是恭敬,口口声声地称呼大仙。看他的样子,对他们的圣女也非常恭敬,一边说,一边弯腰朝着圣女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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