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方胖子坐在车里亲眼所见老周不到一分钟的操作控制住壮汉,连忙火急火燎的下车,掀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翻找出一把七十厘米大小的实木棒球棒,俗称镐把子。
“你大爷的!我让你嚎!我让你嚎!”
老周已经把壮汉鼻梁骨揍的歪斜,那鼻血跟不要钱似的,稀里哗啦往外蹿,整得半截袖被染湿一大片。
“别打了!别打了!”
方胖子头一次见到老周如此疯魔的状态,一时间没适应过来,手中的镐把子形如虚设,迟迟没有下手痛击。
“操你妈的!”
老周忿忿不平的松开双腿,随即伸腿又将四十号的小脚蹬踹壮汉太阳穴,借力将压在其下的右腿抽出。
“行了,行了。”
方胖子后怕的弯腰拉扯老周肩膀,不算太过费力的将他从地面扶起,瞅了瞅出气多进气少的壮汉,神色担忧的问仍处于愤怒状态的老周:“你不能把他打死了吧!?”
“打不死!”
老周厌烦方胖子多嘴多舌,抢过他手中的镐把子,跃跃欲试想给壮汉天灵盖再来一下子。
“操!”
方胖子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老周:“燚哥是让你控制住他,不是让你给他整死!”
“要是换我十多年前的脾气,我肯定整死他。”
老周杀气腾腾的直愣愣用胳肢窝夹住镐把子,捅咕捅咕方胖子屁股:“这人不能在这扔着,给他拖车里去。”
“行!”
方胖子应答一声后松开老周,双手插进壮汉胳膊的分析,动作异常熟练的宛若在拖拽尸体,并且嘴里鬼神不忌的絮絮叨叨:“你是真不怕杀人啊,他死了你不蹲笆篱子啊?他死了你不吃花生米啊?玩的这个埋汰劲的。”
“你可别逼逼了。”
老周手持镐把子,身体不停的来回旋转,时刻注意着周围十米之内依然成型的混白色看不透的雾气。
“呼……呼……呼……”
没来由的冷风如同哭泣般的呼啸而过,连带老周的衣襟开始摇摆,吹的他和方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
方胖子将壮汉拖到车旁边,才发现眼前不寻常的变化,以及雾气之中忽闪忽烁,飘忽不定,四处乱飞的人影。
“你开你的门!”
老周极为镇定的指挥方胖子。
方胖子听老周语气中没有过多的变化,所以相对冷静的打开后驾驶车门,要把壮汉塞里面。
“呼……”
方胖子刚打开车门,一道刚硬如同尖刀的冷风扑面而来,其中掺杂着七八张男女老少的人脸,人脸的表情有着无穷尽的怨恨,仿佛方胖子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哎呦卧槽!”
方胖子大惊失色,被风逼的连连向后退,最后慌乱的平地摔了一下,倒在老周脚下。
“嘭!”
方胖子耳朵边响起重物敲击车盖的声音。
“操你们妈的!”
紧接着方胖子听到一声熟悉的叫骂声,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站在他身后的老周。
此时此刻的老周与以往的老周完全不同。
他浑身泛着一股子狠劲,这股狠劲只有在经历过枪林弹雨,生死搏杀等命悬一线的绝境中磨炼中出来的。
对他人,对自己,皆狠。
“嘭!”
没等方胖子吱声呢,老周再次抬起镐把子敲击前车车盖子,棱着眼睛,不屑一顾的眼神展现的淋漓尽致。
“操你们妈的!”
这老周第二句脏话到像是在为方胖子壮胆。
“呼……呼……”
冷风没有因为老周的存在而选择退后,反而越加凶猛,雾气与冷风配合得当的将两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
“呜呜呜……”
……
无数张人脸近在咫尺。
有无所谓嬉笑的,有悲哀哭泣的,有在疯狂叫骂的,有在诅咒二人不得好死的,有乞求安心轮回的。
魔性驳杂的声音传进方胖子的耳朵里,使方胖子坐立难安,双手抱头的左摇右摆,试图摆脱这些该死的东西。
“嘭!嘭!嘭!”
老周有节奏的敲击车盖子,而且敲击的声音正在与鬼哭狼嚎抗衡,甚至隐隐约约压过一头。
兴许是敲了许久的老周感觉到厌倦与疲惫,所以冷幽幽的冲躲藏在迷雾之中成群结队的孤魂野鬼喝问:“你们还想死第二遍吗?!”
“……”
一时间,冷风没声响了。
老周肩膀属于他媳妇的鬼魂突然露头,斜个脑袋移一动不动。与此同时老周身体气势再次发生不可言喻的变化,上一秒是铁血军人的刚硬,下一秒便是犹如地府真神的滔天阴气,而且阴气居然覆盖他的身体,形成一层网状保护膜。
又有来自天南海北,全国各地的红色怨念,源源不断飞速赶来。等到第一股怨气与阴气相结合,老周眼珠子的瞳孔红了,是鲜血独有的红色。
老周抬起镐把子,沉默良久,抵制住以上心头的无穷杀念,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说三个数,你们要是还不自己散了,我他妈全给你们杀咯!”
这话说的,哪像一个塌肩的中年颓废酒疯子啊!
“嗡……”
有的孤魂野鬼害怕了,少数已经跑了。
“一!”
老周咬紧嘴唇,硬生生用嗓子说话。
“嗡!”
第一个数数完,跑了三分之一的孤魂野鬼。
“二!”
老周混不吝的摸着脖子,瞳孔的红色鲜艳无比。
“嗡……”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