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初夏这难得一见的“说一不二”气势压迫住的邓秀珍,也都有些茫然和无措地看向林爱国。
“老林,你说,初夏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们女人就是瞎操心,初夏都愿意帮你做家务活了,这不是好事吗?”
话虽如此,林爱国却忍不住起身,从换下来,搭到椅背上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取出一根来,找出打火机,点燃后,就在屋内吞云吐雾起来。
这样的举动,极好地遮掩住了他不时看向厨房,以及靠墙那两个硕大编织袋时若有所思的目光。
“不是……你不明白……我这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得劲……”
邓秀珍皱了皱眉,不知为何,这大半个月来,林初夏跟变了个人似的。但,那些细微的动作,和眉下的痣,身上的胎记,都表明林初夏依然是林初夏,并没有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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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被怀疑了。”系统道,“你的父母会怎样试探你?试探后会泼黑狗血?还是会请神婆?再或者将你送到庙里出家去?”
正惊讶于系统新开放的部分功能里,除了探查周围环境外,还额外附送了探测人心功能的林初夏,洗刷碗筷的手顿了顿:“统啊,当初我俩绑定的时候,你真没读过我的记忆?”
“宿主,我是正规系统,有牌照的那种,和外面那些为了一己之私,置宿主权益不顾的野路子不同。”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宿主,我们系统也是要入乡随俗,顺应时代潮流的。”
林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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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林初夏一脸乖巧地坐到了林爱国和邓秀珍面前,不等两人出声询问,就交待道:“编织袋里装的是我在省城批发市场买的布头,一共只花了30元钱。”
“宿主,你为什么要说谎?”
全程围观林初夏到了省城,下了火车,买了回程的火车票后,就直奔批发市场,为了更低的折扣而和好几位商铺老板磨了半小时的嘴皮子。直到将对方哄得喜笑颜开,毫不犹豫地给了个最低折扣后,又因为想买的东西太多,口袋里的钱太少而不得不采用了“对比法”“排除法”等优中选优的方法,并将带去的200元钱花了个精光的系统,忍不住满腹好奇地问道。
“统啊,这是善意的谎言。”
是人,就难免有贪小便宜的想法,连林初夏也不能避免,就更不用说一向节俭的邓秀珍了。
“你的母亲会相信?”
“当然!”
林初夏一脸的自信,这不仅仅是因为前世数次忽悠邓秀珍的经验之谈,也因为邓秀珍是一个真正宅在家里的“家庭主妇”,一年到头去县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就更不用说需要转两次汽车,再坐一个多小时火车,即便一路顺利也需要耗费五个小时的省城了。
“妈,我跟你说,这次我真捡了个大便宜……”
林初夏依然在侃侃而谈,说到兴奋激动处时,只差没手舞足蹈一番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林初夏却忘记了“一家之主”的林爱国,如今,他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加起来,也才不到200元钱。偏偏,她随随便便出个门,买个东西,就花掉了30元钱!
30元钱,是个什么概念?
一家四口半个月的伙食费!
若是以前,邓秀珍肯定会指着林初夏的鼻子,大骂林初夏“败家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喋喋不休地絮叨半个小时不说,还会揪着林初夏的胳膊,让林初夏带着她去找那家卖了布头的老板娘,将丢到地上都没几个人去捡的碎布头送回去,再将林初夏给出去的钱要回来!
而,现在嘛?
邓秀珍完全想不起这一茬,身体一个激淋,忍不住尖叫道:“省城?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跑去省城?你胆子大了啊?!”
知道林初夏花钱向来大手大脚,手里根本就攒不住钱,连一两元钱都拿不出来,就更不用说三十元钱的林爱国眯了眯眼,考虑起林初夏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你哪来的钱?”
两人的关注点截然不同,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在家庭中的分工不同,也和两人的生活工作习惯有关。
“妈,我每周都坐车去镇上,再多转两次车,去省城也是一样的呀!”
林初夏摸了摸鼻尖,难得地有些心虚了。
说来,重生前,独在异乡打拼多年的她,早就养成了“说走就走”的习惯。别说一个小小的省城,就是出国都soeasy好不?
以至于,她竟然忘记了现在的自己,仅仅只是个披着15岁嫩皮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跟着父母到市里看灯会。
就连14岁这一年,她因为成绩拔尖,而被抽选到镇里初中的联合班,需要一个人坐车去镇里上学,父母也是特意找上司机叮嘱交待过一番。到了学校后,更是要打个电话报平安的。
“宿主,这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吧?”系统突然出声道,“不过,后面这句话,却有些意思——母行千里儿不愁。”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林初夏毫不犹豫地否认三连,她虽不是这世间最最孝顺的人,却也轻轻松松就碾压一大堆人,好不?!
旁的不说,单单,那些年,她所在公司的同事和周围的朋友们是怎样对待自己父母的,而,她又是怎样做的?这中间的区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三言两语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