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哥!”
就在云芳越发后悔和懊恼,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中考结束后,那么,她定会和林初夏一样,毫不犹豫地放弃到手的中师录取通知书,选择参加南山中学的入学测试,凭她的成绩,怎样也能分到实验班,再次也能分到重点班,和徐建军能再次成为同学;再不然,回到去年,她拿捏住徐建军整颗心,让徐家人同意他们订婚的时候,就不应该只请亲朋好友,而是应该如同结婚一样广发请贴,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时,突然间,无意中的一个抬头,恰好看见了低垂着脑袋,耷拉着肩膀,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丧气,正往校门口走来的徐建军。
惊喜和急怒交加之下,云芳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和徐建军订婚后,双方长辈们敲定下来的“在没毕业前,不能大肆宣扬,以免徐建军因为这件事,被老师要求请家长不说,还被同学嘲笑有个童养媳”的条款,如娇俏可人的乳燕扑向天空,又如最艳丽的花儿扑向太阳般,以最热情最纯粹的姿态,扑向了徐建军。
“军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什么是我能帮到的吗?你直接跟我说就成……”
挽着徐建军的胳膊后,云芳如同叽叽喳喳的麻雀般,将自己满腹的担忧和惊喜,以最直白的方式分享给徐建军,务必让徐建军真切地明白:她,才是这个世间最爱徐建军的人!一旦错过她,徐建军将再也找不着如她这般,热诚又真切地爱着徐建军的人了!
若是以前,她这番剖心表白,定会换来徐建军深情的凝望和温情款款的话语,以及,相应的承诺。
而,现在嘛?却跟对牛弹琴、媚眼抛给瞎子般,不仅没起到相应的效果,反还一不小心就激化了两人之间那一直都存在,却被双方有志一同默契忽略掉的鸿沟。
“你能不能别这么吵?”
轻飘飘一句话,对正陷入自我感动情绪里,进而越发依恋徐建军的云芳来说,不吝于晴天霹雳。
“军哥哥,你……”
云芳抬手,揉了揉眼,待到发现徐建军脸上满满的嫌恶和厌烦等情绪,并不是她的错觉后,脸上被徐建军怒吼而出现的震惊和茫然等情绪,就迅速变成了悲怆和绝望。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听我说话的吗?甚至,还叫我可爱的百灵鸟,每次愁绪满肠,寝食难安的时候,你都会让我唱几首欢快又婉转的曲子,在这样的氛围里平复心绪,陷入沉沉梦乡……”
说着说着,云芳脸上的怀念和怅然等情绪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愤懑和不甘。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那人是不是xx、xx……”
早在第一个名字,从云芳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徐建军那被老班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后,就有些昏沉沉的大脑,如同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般,不仅没能将他敲晕,反还让他变得越发清明起来。
那感觉,怎么说呢?
就跟炎炎盛夏里,穿着最轻薄的衣服,被人当头泼了好几桶冰水般,不仅暑气尽消,反还有一股碜人的寒气,从脚板心直窜脑门,让人忍不住地打起寒战来。
“闭嘴!你在瞎说些什么?!”
低吼出声的同时,徐建军还不忘左顾右盼,生怕空旷到近似给人一种渺无人烟感觉的校门口处,突然从一块巨石或一株巨树,再或者一丛灌木丛后蹦出一个人来,并将他们之间这番对话听了个真切。
没办法,谁让云芳嘴里蹦出来的几个人名,除了最后那个搭头林初夏,前面五位有一算一,都是择校班的权贵二代们呢!
即便,择校班的名声不太好,但是,仅限南山中学内部,这些权贵子弟们走出去,谁不是迭声地吹捧和夸赞?就差没将他们吹成一朵花儿来?
毕竟,南山中学的择校班名额,可不是拿钱就能砸出来的,那些所谓的捐楼或捐球场训练和学习器械的手段,大多存在于小说和电视里,现实生活中确实有,但那都是贵族学校搞出来的,如南山中学这样的公立名校,那是绝不可能这般自毁名声的。
简单地来说,看似处于生物鄙视链最低等的择校班学生,要么,就是成绩不错,即便不能和实验班重点班的学神学霸们媲美,却也能轻轻松松就碾压普通班的学生;要么,就是有着令人发自肺腑赞叹和艳羡的一技之长,并且,能代表学校参加各大竞赛,为学校夺取相应的荣誉。
就连方磊,也都会英法意日四国语言。
即便,他之所以会这些语言,是因为打小就被家人带着周游世界,并且,在这四个国家待了短则半年,长则一年的原因,一到笔试关,就只能麻爪,所以,不能代表学校参加相应的竞赛,为学校夺取一应荣誉,但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需要用到正式的书面英语呢?
可以这样说,择校班的二代们,绝对不是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想象中的纨绔败家子弟,而是得到家族看重和栽培,未来或会接班,或会开拓创新的准精英,或者,也可以说是准老板们。
当然,按照圈子里的联姻准则,以及从古延续到今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理念,可以合理推测,择校班的女生们,之所以会在家人的帮助下,克服许多困难,考入南山中学,为的,不过是和这些未来的老板们来一场日久生情式的联姻。
毕竟,男人是理性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二代们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