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地求他,讨好他;
又不希望她因为报道出现,为了莫流原回到他身边来……
可是紧接着看到那车上追来的男人,看到他宁愿冒着大雨也要把衣服递给白云裳,胸口的愤怒就又旺盛了一些——
那个男人又是谁?!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本事,能何时何地的勾了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心里,烦闷的怒火煎熬着,大手一挥,露台上的花盆被扫落下去——
“白小姐,我们少爷真的不在家,请回去吧。”两个保镖说着司空泽野事先的交代。
白云裳抬起头,穿过栅栏看到二楼露台上的男人。
早在木桥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
他的面容在雨中模模糊糊,眼神却是豹一般的阴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传来了杀气。
白云裳低声说:“请麻烦通知你们少爷,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白小姐,我们少爷是真的不在家。”
接下来,不管白云裳怎么说,两个保镖就是不松动。
发出那样的报道,不就是想让她回来,乖乖地求他,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吗?可是现在,他居然把她拦在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大雨冰冷,白云裳的身体被冲刷的有些麻木掉了。
心里有难堪和愤怒,真的很想就这样转身走掉的!
可是一想起……莫流原拿空洞麻木的眼神……
司空泽野的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如果,他将赛琳娜王妃的死因抖出来……
以前的伤痕被重新隔开,那不愿意面对的过往必须一遍遍地在面前重放。
舆论的压力,世人的目光,莫流原未来的生活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
白云裳才转过身,又站住了:“请问,你们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
“好,我在这里等他,你们总不介意吧?”
“不介意。”
天下着大雨,白云裳和两个保镖一起,站在院门前的屋檐前。
那个屋檐狭窄,只能勉强遮住一些雨,因为雨势很大,很猛,时而又被风吹着飘飞,两个保镖全身都早就湿透,可是仍然站得笔直。
天越来越黑,而雨势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
白云裳站得久了,双腿麻木,全身发抖,身上的衣服连同西装都被打得透湿。
还有她的小腿肚有伤口,雨水不断地浸着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没想到回来首先就吃到这样的闭门羹,心里的怒气和委屈没处发泄,令她无比焦躁!
忽然就是两个响亮的喷嚏。
白云裳双手抱了胸,冷得有些哆嗦,忍不住恨恨地转过头,就大力拍起门来!
她拍门,两个保镖并不阻止,也不予理会。
双手用力地打在铁门上,她使命地拍着,双手被拍得红了,肿了,又冷又痛。
浴室里,水雾迷茫着。
司空泽野靠在浴缸前,闭着眼,密黑的睫毛卷曲地翘着。
听着雨中的敲门声,时而像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音乐;时而又像锯子,狠狠地割着他的心,一寸寸,一下下,连皮带肉地厮磨。
他对她那么好,好得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爱都给她。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除了自由,除了她的心……
可是,她竟敢在海中扔出求救瓶!
她跑了,现在求着要回到他身边,求着要进来这个牢笼。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要她的心!
她的心里永远都住着别的男人!
拳头用力地砸在浴缸上,司空泽野的耳膜炸痛着,每一次拍门声,都炸痛他的耳膜。
忽然,那拍门声终于停止了,就只剩下大雨倾盆。
电话分机响起,司空泽野接起来,听到手下说:“少爷,白小姐走了……”
走了?
冰冷的嘴角翘起。
她就这点耐心?才几个钟头都等不下了?原来在她的心里,莫流原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既为她的离开怅然若失,又感到一丝开心。
跑了好,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抓回来。
但如果她的心里住着莫流原,就算抓回来了,她也与他隔着天涯海角……
雨势加大,狂风骤雨击打着,外面响起海浪翻滚的声音。漆黑的天际,不时响过几道闪电,沉闷的雷声也跟着炸响。
司空泽野睁开眼,竟害怕雷声一个不注意,就把外面的她击倒了?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黑夜,那个该死的女人一个人能去哪?!
冰冷的身子霍然从浴缸里站起,他拿了条浴巾——
院门被突然拉开。
司空泽野只在身下裹着条浴巾,连伞都没有打!院子里是露天的,他的身体湿漉漉的,头发上挂满了水滴。
门外,果然只有两个保镖孤零地淋着雨,白云裳早不知所踪!
看到司空泽野这样冲出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两个保镖都是一惊:“少爷?”
“她人呢?为什么不拦她?”
“这……”少爷根本没有吩咐过啊。
“找!派人给我去找!立刻!!”
“是,白小姐才刚刚走,应该没有多远,我们现在就去,一定能追得到。”两个保镖说,“如果追到了,立即带回来?”
带回来?他还没有罚够她,她胆敢有逃离的念头,胆敢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他怎么能轻易原谅她,让她回来!?
“找到她,跟着她,看她去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