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下辈子的80岁,这辈子,白云裳的20岁,司空泽野已经教会了她懂得什么是爱了。”
白云裳突兀地发出声音。
司空泽野身形高大,站在窗前,凝望着她。
“我爱你。”她也凝望着他,那目光绽放着如水晶一般剔透的光芒,“司空泽野,你听清楚了,我爱你。”
灯光照着她的脸,悠长的睫毛仿佛根根分明。
她一点也不伪装的表情是那样深情。
司空泽野声音僵硬:“是么?比他们的爱多还是少?”
“……?”
“你爱莫流原,也爱安斯艾尔。”司空泽野冷漠勾唇,“你心里应该列了一个排名,我在第几个位置?”
“没有排名。”
“原来连排名都排不上。”
“笨蛋,我爱的只有你!”
又是心跳声,在他的心脏沉闷地撞击着。
白云裳听着,觉得这声音是那么的舒服:“对莫流原,我可能是一种仰慕的情愫。他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梦幻,美好,遥不可及。这样的事物,任何人都会向往。”
“……”
“对安斯艾尔,就更谈不上有爱可言了。”
司空泽野一直不说话,身体却是紧绷的。
白云裳紧紧咬了一下嘴唇:“我说的话你不信?”
司空泽野是不敢置信!
“那如果我是骗你的,你要不要信?”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他看,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证明。
“信。”他努力地去相信。不信的结果是自寻痛苦。
白云裳的目光闪动着。
司空泽野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为她被弄乱的头发梳理好。
“云裳,以后不要再骗人,能够欺骗到的,都是相信你的人。”
“对不起。”
“对我不需要道歉。”他垂下脸来,吻住她的双唇。
高挺的鼻梁顶着她,他们闭着眼,彼此探索,深入,身体也紧紧抱在一起。
晚上,又是激荡的缠绵,白云裳枕着他的胳膊,呼吸着空气里满满都是他的气味。
白云裳试探地提到司空皓然,他的表情立即变得很深沉。
有问题!
司空皓然到底说了什么?
白云裳以为第二天就真的会被司空泽野送走,可一直到了晚上,一切都跟平时一样。他们自己亲手烘焙了点心,在书房里玩了会棋,又在雪森林里漫步……
到了第三天,依然如故。
第四天,是白云裳生命的最后一天。
如果这天下午还不继续服药,她的生命将……
可是司空泽野还是那样平静而从容的,似乎做好了一切心理应对。白云裳甚至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她将要离开的悲伤?
不过下午的时候,他让马仔把房间里的一些东西都收拾好带走。
白云裳发现他收拾走的东西大多与自己有关的,还有那本厚相册。
心里微微提紧:“你要把我送走吗?”
司空泽野凝望着她:“你希望被送走?”
“我不希望。”希望死前的那一刻都在他怀里。
司空泽野欣然道:“那就不走。”
白云裳诧异,那他让人搬走这些东西干嘛?她记得这些都是司空泽野的贴身物,他很珍视,只要一换新的环境,立即就将它们带走。
“我们……要搬家吗?”
司空泽野继续凝望着她:“怎么,这里你不喜欢?”
“我喜欢。”这个雪森林里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司空泽野淡声:“那就不搬,从今往后,这就是我们的家。”
白云裳盯着他的表情,他的目光深沉,一切都让她捉摸不透。
她马上就要死了,还需要家吗?转念又想,他很可能把她再次装进水晶棺里存放着。
司空泽野开始垂下头去忙手里的文件。
高大的身形深陷在书桌前的老板椅上……
“给我2个小时,我需要处理一些重要的事。”他头也不抬地说。
她只还有3个小时了,他却说要给他两个小时处理他的事?
这几天,司空泽野的确特别忙。白云裳每次醒来,他都不在身边,而是在书房。
听马仔偶然说起,司空泽野晚上都不睡觉,整夜整夜地在书房里处理事务。
起初,白云裳以为这是他发泄悲伤的一种方式。
可是现在……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说。”
“待会…我可能发病的样子不太好看……”白云裳咬住唇,“我听说有种药可以让人安然离开的,是睡着那样。”
安乐死。
昏睡状态下,她就不知道痛了。她不怕痛,怕的是死前疼痛蜷缩的丑样。上一次差点死去,她还七窍流血了。想想都觉得很惊悚。
司空泽野盯垂着文件的视线凝住,低声说:“可以。我会安排。”
“……”
“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都会满足你。”
白云裳摇摇头:“没有了。”
离开书房,为他带上门,一个人绕着这个别墅乱走。
她不希望司空泽野难过悲伤,可是他平静得异常,又让她有一丝失落和担心。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悲伤隐藏得太深,还是他也像她这般,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了?
靠在窗口上,白云裳注意到几个工人正在对别墅上新油漆。
佣人也在把别墅附近的积雪都铲去。
那些雪人,居然都被铲走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白云裳抓住了手心,司空泽野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