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这一次,夏和终于诚实的面对了他。
我很不好,心里很难受,脑袋很难受,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呢?
常启明叹了一口气,他捧着夏和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夏和没有躲闪,抬起头直直的和他对视,可是,一肚子的话却无从说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夏和感觉自己问的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但是她却很在意。
“因为做不到故作轻松,因为做不到假装不知,因为你和我也一样……”所以,就让我来当那个逃兵吧,不勇敢的人,只要我一个就够了。
常启明低头吻在她的帽子上,然后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抱得很轻,似乎是怕自己抱住了就不舍得离开,怕自己这一抱,就后悔了所有决定。
夏和慢慢的感受着他的体温,今天的常启明身上只有淡淡的薄荷味,没有香水味,没有烟草味,他终于只是简单的样子了,可是,不属于夏和。
“恭喜你,新书上架了。”常启明说着夏和一点都不喜欢的话语,但是,夏和就是想听着,安静的听着。
“你不在的话,我会不习惯。”夏和忍住要抱紧他的冲动。
她承认自己贪心又残忍,愚钝的做着似乎聪明的选择,你不在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虽然夏和觉得这么想不对,她做出版的初衷并不是因为一个人,但是她想继续下去,却是因为一个人。
“你属于更广阔的天地。”常启明侧过脸,在她耳边轻声回答,“你不应该被束缚在一个小方格里,我离过婚,比你大一轮,我一天天浑浑噩噩混日子,我不会照顾人,不会压抑情绪,不会哄人。”
夏和安静的听着,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给出回答。是啊,他多混蛋的一个人,这些足以让人嫌弃他了,有什么值得自己难过的呢?
“你应该有新的愿景和期许。”常启明这一次终于像常老师,总是说那么不中听的话。
“好啊!”夏和抓起常启明的手,轻轻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常启明的手触电般往回缩,但是被夏和按住,她按着肚子,那里有一条伤痕,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是,用手指可以轻易的描摹出来。
“常启明,不要忘了我,好不好?”夏和的手停了下来,她能感觉到,常启明在颤抖,但是他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让人看出来。
“好……我会记得,那个叫夏和的女孩。”常启明感觉喉咙有些难受,说出口的话有些沙哑。
夏和放开他,然后主动向后退了一步,让开通道,她撇开脸,不愿意然他看见自己难堪的一面。
“你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己。”常启明把她的帽子扣了下去,挡住夏和的眼睛。
一旁的广播播放着最后一遍登机催促广播,常启明拉着箱子,慢慢走远。夏和始终没敢回头看,她不喜欢分别,没有看见,那么,就假装没有离别吧。
他终于没有停留,她也终于没有挽留,有些话,不毕必说,有些事情,不必完整。
现实就是这样,不会有人为了你就此不前,也不会为了你转身与原来的目标背道而驰,都是成年人,各自为自己的生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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