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林府的路上,沈兆涵好奇的问雨卿:“你刚才跟那个威远镖局的女镖师在说什么?”
雨卿卖了个关子:“等到了林府你就知道了。”
然后话锋一转,问:“沈大公子,你觉不觉得师爷还有那些衙役都不太对劲,对我娘的案子推三阻四的,该不是收了我爹的银子吧。”
沈兆涵没吭声,他也觉得他们不对劲,可没深想。
此刻雨卿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只是那些都是他父亲的下属,没有真凭实据他不能乱说话。
雨卿在他身后看不到他表情,但她还是自顾自的往下说。
“虽说我一直待在深闺,对外面之事知之甚少。
但从这几日的接触,我能看出大人真是个难得的好官,连我母女这等无权无势之人他都肯撑腰。
我真怕大人一生清誉被师爷那几个败类给毁了。”
沈兆涵侧脸感激道:“多谢雨卿小姐提醒,等家父回来我就跟家父禀报师爷等人的种种可疑之处,让家父调查他们。”
雨卿见达到了目的便没再多说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林府附近,一条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沈兆涵借着清冷的月光定睛一看,拦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威远镖局的女镖师,不过她此刻蒙了面。
沈兆涵停下马车问:“你有何事?”
那个女镖师抱了抱拳,道:“雨卿小姐要的人我们已经从林府带了出来,请你们跟我来。”
沈兆涵驾着马车跟在那个女镖师身后来到一片小树林跟前。
那个女镖师钻进了小树林,片刻之后,和另一个同样蒙着面的镖师拖着因为三更半夜被人无声无息的从床上掳到府外,而吓破胆的蓉姨娘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来到了马车跟前。
沈兆涵见到眼前情景,方才知道雨卿刚才请威远镖局的女镖师帮她掳人。
雨卿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吓得瘫软的蓉姨娘,清冷道:“林宥文和王大龙有什么勾结,你速速如实招来,我便能保你无虞,否则后果自负。”
她语气平淡,似在说着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是“后果自负”四个字却让蓉姨娘胆战心惊。
她强撑起瘫软的身子,冲着雨卿不停的磕头,哭泣道:“阿卿,你放了我吧,我肚子里还有宝宝。”
雨卿嗤笑:“你肚子里有宝宝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种!”
沈兆涵听到这句话,错愕的看着她。
不过没看多久就收回了目光,毕竟刚才雨卿在公堂上有过类似大胆的言语,他多少有点免疫力了。
雨卿浑然不觉,继续对蓉姨娘道:“都跟你说了,你想平安,就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样哭唧唧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我爹,会在乎你几滴猫尿!”
她嘴角一勾,俯下身道:“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的心腹丫鬟春燕的下落?我告诉你,她处境很不妙,你要赴她后尘吗?”
蓉姨娘一听这话,吓得汗如雨下,惶恐的看看雨卿,又看看那两个蒙面人。
心想,自己今晚不说实话恐怕性命堪忧,因此什么都招了。
的确是林宥文勾结王大龙演出卷款跑路这场戏,侵吞何氏的巨额嫁妆。
雨卿追问:“师爷他们可有参与?”
蓉姨娘满脸是泪的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爹没告诉我那么多。”
雨卿在心里思忖了一番,自己此刻若逼着蓉姨娘写下供词,恐明日到了公堂之上被她反咬一口,说她派人从林府把她掳出来,逼着她写的这份供词。
那她反而要惹上大麻烦,而且还有可能连累沈兆涵,那就太对不起沈夫人了。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好了。
雨卿毫无温度的对蓉姨娘道:“你现在就去衙门击鼓,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如实招供,你若不照着我所说的做。”
说到这里,她做了个拉弓的动作,对着她的胸口虚射了一箭:“我绝对会派杀手放冷箭将你射杀!”
蓉姨娘就像真有利箭射中了胸口似的,惶恐得身子都僵硬了。
雨卿嘴角一勾,阴冷道:“你若不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不仅要你死,你的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兆涵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蓉姨娘吓得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别伤害我的孩子,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雨卿忽然厉声道:“那还不速速爬起来去衙门击鼓!”
蓉姨娘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县衙跑去。
沈兆涵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几分不忍,总觉得这么对待一个孕妇有些残忍,可他又不好指责雨卿,毕竟两人不那么熟~
雨卿向两个威远镖局的镖师致了谢,请他们回去,她则和沈兆涵坐着马车跟在蓉姨娘身后。
蓉姨娘跑到县衙跟前,击了好久的鼓,把附近的老百姓都惊动了,引得不少人前来一看究竟,县衙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下了马车,雨卿瞟了一眼身边的沈兆涵,见他面无表情,就知道他对她有意见。
刚才去林府的路上,他一直找她说话,回来时却一声不吭。
雨卿虽然情商不高,可是做为一个女孩子她还是很敏感的,沈兆涵对她态度的变化她感受得明明白白。
他只觉得她心狠手辣,对蓉姨娘太过狠厉,却没想到她这是罪有应得。
当初蓉姨娘因为家贫,要被继母卖到青楼,她誓死不从,被继母拖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