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见雨娆满脸恨意,微蹙了眉头:“二姐,雨卿妹妹再不好那也是我们的手足,你怎能一口一个贱人的叫她?做人呢,一定要以德报怨。”
蓉姨娘也柔声道:“娆儿,娘知道你有孝心,口不择言全都是因为雨卿算计娘。
但是你弟弟说的很对,咱们大家闺秀,不与雨卿这种被人教养坏了的女子计较。”
雨娆明白蓉姨娘和弟弟这么说是想让父亲觉得她母女姐弟善良,反衬雨卿姐妹的歹毒,因此顺从的点了点头:“姨娘和弟弟说的极是,娆儿铭记于心了。”
林宥文亲自动手将儿子扶了起来,见他因急于赶路,一夜未睡,面色憔悴,很是心疼。
冲着侍立在旁的小丫鬟厉声道:“没看见大公子口渴得紧吗,还不给大公子倒茶来,没眼色的东西!”
小丫鬟早就想给雨娆姐弟倒茶,只是见他姐弟跪在地上,此刻倒茶显得极为不妥,因此才没倒。
却没想到自己千万谨慎,却还是被呵斥了,连忙跑去倒茶。
林珏温和道:“父亲休要为这点小事动怒,奴仆们不好慢慢调教就是。
到底是姨娘房里的丫鬟,我这做晚辈的理当敬重才是。”
林宥文连连点头,夸赞他有大家公子的气度。
小丫鬟捧了茶来,林珏双手接了,嘴里道:“多谢姐姐了。”
一连饮了几碗茶方才不渴了,对林宥文道:“父亲,你也别生雨卿妹妹的气,等用过早膳我去找雨卿妹妹聊聊。”
林宥文点点头,道:“你跟爹去书房,爹有事要跟你说。”
父子两个到了内书房,林宥文便把昨晚家里遭了贼,所以金银财宝外加大部分的银票被盗窃,连同芹姨娘自杀等事说与林珏听,问他觉得这胆大包天的窃贼会是谁。
林珏认真的思考了片刻,道:“肯定不会是我娘,爹也说了,姨娘当时情况不好,爬都爬不起来,怎么行窃?
再者,儿子迟早是家里的继承人,姨娘犯得着盗窃吗?”
林宥文点了点头,他这分析跟蓉姨娘一模一样,不过经由他的嘴里说出来,林宥文方才觉得极有说服力。
不为他,只为珏儿在这个家里向来不偏不颇,断不会为了给他姨娘脱罪便偏帮着他姨娘说话。
林珏继续道:“所以儿子认为嫌疑人只有可能是芹姨娘,她自杀实属迫不得已。
活下去已然没有希望,那还不如以死强行洗白自己,让珩儿他们在府里日子好过。”
林宥文也曾这么想过,只是一直不敢肯定,现在珏儿这么分析,他就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雨卿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便是跟何氏等人说,她们早膳之后就立刻搬离府衙。
何氏和几个女儿对雨卿睡一觉醒来就变了主意很是惊讶。
雨卿解释说她昨夜睡下之后思虑了许久,还是觉得尽快搬出沈府的好。
“就像娘和大姐说的那样,我们已经在沈府打扰将近半个月,再住下去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就离开吧。”
何氏等人以为她想通了,很是欣慰。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向何氏母女曲了曲膝,然后对雨卿道:“林四小姐,寒山在外急着见你。”
雨卿便随着那个小丫鬟来到前院,看见寒山正翘首盼着她。
主仆两个走到僻静处,寒山就迫不及待的把昨晚他去林府撒铜钱时无意中偷听到的那两个奴才的对话告诉了她。
雨卿低头沉思了片刻,道:“等吃过早饭,你再去打听一下芹姨娘的情况,回来报我。”
寒山就要出府衙。
雨卿叫住他,小声问:“我昨晚吩咐你的事你可有办好?”
寒山点头:“小的按主人吩咐的全都办妥了。”
雨卿不放心的问:“我让你扔在府衙门口的银票你悄悄扔了没?”
“扔了,而且小的还躲在暗处看到被人捡走才离开。”
“那你可认得捡走银票之人?”
“认得,就是上次挨板子的两个衙役当中较胖的那个。”
雨卿大喜。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万一路人捡了寒山故意扔下的属于林宥文的银票,然后去钱庄兑换银子,被钱庄给抓了送到官府。
县令和林宥文肯定不会相信路人是捡到的银票,为了让路人招供,只怕会对他严刑逼供,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现在鬼使神差,那张银票被那个故意不保护雨纯的衙役捡去。
林宥文必定会怀疑那个衙役会有那张银票,定是县令派他潜入林府偷他的金银财宝奖励他的。
林宥文那么爱财,自己的家底都快被县令偷光了,他能不找县令拼命吗,那她就达到目的了。
用过早膳,何氏便跟沈夫人辞别。
这次沈夫人只是虚留了一下便答应了。
昨晚就寢时,老爷跟她说,雨卿那丫头看着年纪小,却是个多心的,居然怀疑林宥文侵吞她娘的财产他也有份,沈夫人听了很不高兴。
她自问对雨卿母女仁至义尽,殷勤款待了她母女这么长时间,又敦促自己的夫君帮她们母女把能解决的问题全都解决了。
至于她夫君没有帮何氏追回嫁妆,那不是她夫君的问题,而是雨卿自己的问题。
如果雨卿没有自作主张,派威远镖局监视林家,从而打草惊蛇吓跑了王大龙,说不定官府还有一线希望捉拿王大龙,追回何氏的嫁妆。
如今王大龙只怕远走高飞了,怎么捉他归案,又如何追回何氏的嫁妆?
雨卿为此怀疑上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