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斥候低沉的应了一声,以极快的速度,翻山而去。
刘云站在草木掩映的山石上,又仔细盘算了一圈,好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但,他仍旧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
其实,刘云并不担心这一仗是输还是赢,他所紧张的,只是想少死几个人。
的确,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战场上的真理。
但刘云始终还是想着将己方的损失降一降,压缩到最低。
他,是这群人的主公,是汉阳这一支军马的主帅!
所谋的,也不是战功赫赫,拓土封侯。
而是美好的未来!
火光自山谷中转了出来,居高临下,刘云都已经能看清楚,那些士兵的面孔了。
南宫庭所率领的皆是步兵,只有当先不足百骑。
刘云猜测,那应该是南宫庭和他的亲兵。
不管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如何,就步兵这一点,南宫庭已输刘云三成。
刘云心中的底气,顿时也多了不少。
娘了个腿的,骑兵对步兵,有心对无意,这一战,怎么打应该都不会太惨。
被砍断的大树横七竖八的横亘在道路中央,阻断了南宫庭军的去路。
刘云定睛看了看,那个被拱卫在中间,身穿红甲,一张脸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天生就很红的家伙,应该就是南宫庭无疑了。
看起来,他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脸上还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稚气。
如果忽略了那两撇小胡子,他看起来就是个孩子。
听到士兵的汇报,南宫庭喝停部队,从马上跃了下来。
他看起来相当的谨慎,仰头观察了一圈周围的山势,这才命令士兵移除拦路的大树。
如果是往常,这样明显的痕迹,应该会引起他的怀疑。
但前几日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有树木被雪压断,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此时,刘云就在他的头顶上方,南宫庭的一举一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传令,滚石!”刘云对身边的亲兵低喝了一声。
很快,刘云的命令便口口相传到了全军。
就在南宫庭派人移除大树的时候,忽然变故突生。
一块块巨大的山石,忽然在头顶上方滚落,其后还伴随着连绵的箭雨。
轰隆隆的声音,犹如地动山摇,又如山野间巨兽翻身。
南宫庭所部,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山石落地,便带走一片的军士。
自高出而下的箭雨,见缝插针,疯狂收割。
他们,成为了被刘云盖进锅里的螃蟹,即便有钳子,也无处施展。
在乱滚滚的巨石中,他们都没有拿箭的机会。
至于手中的枪,估计戳戳空气还成,反正敌人是够不到的。
“有埋伏,有埋伏!”
南宫庭大吼着,慌忙后撤。
他的反应速度还比较快,一看不对劲,带人立马撤退。
但刘云又怎会这般轻易的就放他离去,山上滚石、箭矢双管齐下,居高临下只顾收割着人头。
而在谷中,早以蓄势待发的三千骑兵。
随着刘云的一声令下,即刻冲了出来,绕道谷口,截断了南宫庭退路。
一前一后的夹击,南宫庭除了背水死战,杀出一条活路之外,就唯有投降了。
眼看情形危机,南宫庭迅速命令士兵聚拢在一起,摆出了一个刘云眼中的王八壳子阵法。
即士兵持盾护佑四周,长枪兵穿插其中,以达到攻防兼备的目的。
南宫庭意图以这样的阵法,冲破刘云麾下骑兵。
可山道狭窄,双方其实都不好施展。
但终归还是骑兵所占有的优势更大一些。
当骑兵开始冲锋,便如射出去的箭,即便只是数骑,也并非步兵可轻易阻挡得住的。
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刘云麾下骑兵轻轻松松的划开了那个王八壳子。
战斗很是胶着,但看起来更像是一面倒的收割。
这一次,刘云把这批敦煌士兵的战斗力,也看了个真切。
他们,根本就不像是新兵。
想了想,刘云也大概的便想通了。
这些盖勋自边疆苦寒之地招募来的士兵,他们和其他地方的士兵,有很多的不同。
相较于在一毛不拔的苦寒之地谋生存,他们,更乐意于用手中的刀去奋力拼杀,谋一个封妻荫子的前程和好的生活。
他们,是天生的马背勇士!
南宫庭于绝望中,丢弃了手中的刀,一脸颓丧的跪在了地上。
在被这些骑兵杀了一个来回之后,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不足五百人。
敌我的实力,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衡量。
不管这山上还藏了多少人,就只是这些骑兵,他都逃不出去。
“我纳降,纳降!愿交出障县。”
南宫庭跪地大声喊道,似乎生怕喊得声音小了,那些骑兵手中的刀就会砍掉他的脑袋。
刘云背着手站在山石上,冲下面喊道:“带上他们,即刻驰援襄武。”
紧跟在刘云身边的斥候,迅速将命令传达全军。
南宫庭隐约听见声音,猛的转过头,向上面看去,可他只看见了一个背影。
没有一刻停留,刘云派人收拾完狼藉的战场,便立即率军次奔向了襄武。
希望王治这小子能撑住!
根据斥候的汇报,在襄武,两边人马的差不多是对等的。
一方守,一方攻,自然是守的人占便宜。
……
襄武城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