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自以为是去皇城司搬救兵的,但陈琳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叶安寻自己一定是在拉自己下水!
但出于好奇和对叶安的信任,他还是出现在了鸿胪寺的附近,只不过坚决告诉夏竦自己不能进入鸿胪寺,毕竟他的身份很敏感。
作为皇城司的情报头子,东京城中的各方势力都会盯着他,看似风平浪静的东京城中其实早已充斥着各种魑魅魍魉,平静之下是云波诡谲。
叶安理解陈琳的顾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请夏竦代为招待使团,虽说夏竦的官职比叶安高,但此次谈判却是叶安做的主官,事情已被他闹成这样,夏竦便是万般无奈也只能照办。
在走之前特意拉住叶安交代:“叶侯,辽人岁币翻倍定是心中有了底气,否则不会这般的娇纵!”
看来夏竦是真的慌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恰恰相反叶安并不这么看,在他看来韩崇安乃是虚张声势。
虽然不知辽朝眼下的局势如何,但他对辽朝的历史还是烂熟于胸的,此时的辽朝恰恰和大宋的局面一般无二,甚至更为复杂。
一间僻静的小脚店中,穿着极度大众化的陈琳就坐在角落里,是个人都会忽略他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但谁又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皇城司都知?
而叶安这个少年人的出现便有些扎眼了,尤其是他一身的朱红公服,吓得店中小斯以为自己是花了眼,使劲的揉了揉之后才高声唱诺道:“小贵人这是要在小店中吃些什么?”
叶安摆了摆手,小斯便识趣的离开,他也知道这样的官员是看不起这种小店的,于是便准备与掌柜的嚼舌根,但却被掌柜一巴掌给打懵,指了指朱红色的背影小声道:“今日打烊!记住今日咱们家根本就没开门!”
小斯明白过来赶紧去门口上板,这种小店谁会去在意?连个食客都没有…………
“某家可是放下皇城司的事便来了,若是没有要务可别后悔。”
陈琳还是那样的冰冷,如同影子一般的龟缩在角落里,叶安却毫不在意,坐在他的对面道:“我需要知晓韩崇安是什么人!”
“韩德让的侄子,辽朝南院司徒!深得辽朝皇后萧菩萨哥的信任,韩德让乃是…………”
“辽朝曾经的摄政王,信任一说便是扯淡,不过是萧燕燕利用的工具,利用他才能控制辽朝,震慑那些在暗中窥伺国鼎的宵小,毕竟当年是她在辽景宗手中救下的韩德让!”
石头般的陈琳忽然动了,挑着眉头看向叶安道:“你居然知晓各中隐秘?”
叶安笑了笑,提了提腰带道:“这是自然,在宫中的时候可是没少了解辽朝的旧事,别忘了侍读学士可以进出崇文院。”
“嗯,韩德让并无统兵之能,靠着的是他父亲韩知古荫恩授官得爵,也是辽景宗为了拉拢汉臣而使的手段,后其于我宋军作战,常败阵而归,景宗怒数以五罪:违众深入,一也;行伍不整,二也;弃师鼠窜,三也;侦候失机,四也;捐弃旗鼓,五也!你觉得这样的人能领兵打仗?”
叶安忽然打断陈琳的话:“萧燕燕真与韩德让有私情?!”
“胡说八道!一个乃是辽朝皇后,母仪天下,一个是景宗托孤之臣,岂能有所私情?!外来的传闻不可信,若是真的信了,才是最蠢的傻子!”
叶安尴尬的挠了挠头,后世这样的人可不少,许多历史上的绯闻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连一些文人史官都把这东西当作真的记录在案,由不得后人不信啊!
但很快陈琳话锋一转:“虽未有私情,但总归有人会去诋毁,当年萧太后与韩德让有旧,又共同辅政辽圣宗,自然会有绯闻传出不足为奇。”
叶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韩家在辽朝极有势力?”
“岂止是有权有势?韩德让为何没有儿子?这位在辽朝叱咤风云的摄政王会没有女人?会没有子嗣?是他自己生不出来还是有人不让他生?嗯?”
我勒个去………………
看着陈琳颇有深意的眼神,叶安便知道事情或许非常阴暗可怖,权利与阴谋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
或许就是萧燕燕故意制造绯闻,然后利用这绯闻让韩德让不能有子嗣,旁人甚至是后人会自己给她圆这个谎!
倒吸一口凉气的叶安微微点头道:“知道了,看来辽朝对汉臣的防备不弱于对其他的皇族或是部族啊!”
笃笃笃…………
陈琳指节轻叩桌面,缓缓起身道:“辽朝韩氏发于玉田,其祖韩知古为蓟州玉田人,被契丹人俘虏到辽国为奴,但到了韩德让父亲韩匡嗣时,由于能征惯战,成为辽国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善谋略,有识量,得重用。神册初年,遥授彰武军节度使、东南路处置使,信任益笃,总知汉儿司事,主持诸国礼仪,平定渤海,历任推忠契运宣力功臣、彰武军节度、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兼中书令。”
这还只是韩德让父亲的功劳,而韩德让的事迹叶安便知道不少,总之一句话概括大功于国,权倾朝野!
由此可见韩家在辽朝的实不可小觑,同样也会成为耶律隆绪所忌惮的对象,恰巧现在的辽圣宗耶律隆绪基本上病入膏肓了,皇太子耶律宗真年幼,甚至尚且比赵祯还要小几岁,一切又回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不得已之下这个精射法,晓音律,好绘画的辽圣宗只能把江山社稷以及年幼的皇子看护起来,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