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行郡县,那就须得有义渠郡守和义渠诸县县令,义渠君若是答应了还好,就让嬴稷去做义渠郡守,慢慢地整治这个义渠君,教化他的庶民,他若是不答应,这样更好,来得更彻底,直接起兵攻打过去,将义渠戎给彻底灭了。
秦王为这件事情,已经在秘密地进行准备了,他更是想到要以荆州都督白起为将,亲自领兵,纵观白起一生,几乎就没有败仗,让他去,必定是风驰电掣,摧枯拉朽地击败义渠君。
在兵家一道,就没有杀鸡焉用牛刀的说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那就是大胜,白起去是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不管义渠君如何选,嬴荡都会做好打算。
“哈哈,芈美人今日之言,真是令寡人意外,还没有说的话,就被芈美人给猜到了!”
秦王笑着说道。
芈媗也是微微一笑。
这四年来,不见她老,只见她更具风韵!
“回大王,非是妇人猜到,只是大王提醒的好罢了,我秦国十郡,若要再找出一郡来,这现成的,就只能是义渠了,其次,义渠君向来对我秦,是面臣而心不臣,与义渠君周旋,须得力之人,夷陵君非得力之人,妇人才恐他有性命之危,望大王恕罪!”
芈媗说起话来,是句句告罪,可是她在这三言两语间,就将夷陵君的事情给决定的,这母亲做的,当真是霸道啊。
“嘿嘿,男子弱冠,便为成年,夷陵君二十有四,焉能不自己做主,夷陵君以为如何呢?”
秦王慢斯条理地说道。
嬴稷望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之后再转身望向秦王。
“回大王,臣弟所学,皆是为治国也,若是不能为大王效力,那学之又有何用,臣弟宁愿忧患死,也不安乐生,还望大王成全!”
这可倒好,母女两人是直接争执起来。
嬴荡再看芈媗时,只见她一脸的失望,面色很不好看,站立原地,也不再言语。
现在儿子大了,这事情还能由他吗?
“吾弟须知,此去必定凶险,纵然我秦国大军,也难有面面俱到之处,这你也不怕吗?”
嬴荡又问。
只见嬴稷的面色越发坚定起来。
“臣弟愿意前往!”
芈美人还是站在那里,闭口不言,只有神色越发焦急起来。
“哈哈,看来只做这夷陵君,的确是委屈了吾弟,区区一个义渠,又能如何,寡人计策有二,其一,派遣郡守,若是义渠君不答应,则大军杀过去,将其灭族,再行郡守之治,吾弟为郡守也,其二,若是义渠君答应了,那也是吾弟也为郡守,而且还要与之周旋。
想必吾弟也是清楚,义渠之人,战胜容易,但同化最难,所以这结局不管如何,吾弟当以教化、同化义渠人为首要,若无异议,吾弟这几日间就可启程,先去往咸阳,看过太学宫教化之法,再前往陇西郡,学公孙丑之法,此事,要早做准备才好。”
很快,秦王就将事情给安排下来。
“大王,妇人也愿随夷陵君而去。”
芈媗一看,事情已经无力挽回了,她与其在这里操心,还不如跟着前去,母亲对孩子的疼爱之心,果真是强大。
“寡人准了!”
对此,嬴荡是早有预料,甚至可以说是早有所谋。
一个夷陵君,或许不是义渠人的对手,但加上芈媗,就是绰绰有余了,毕竟这样的母子,在战国还真是不多。
历史记载,宣太后为义渠君生过两个小孩,这一段插曲,对秦国彻底平定义渠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在芈媗和义渠君交好的那些年岁里,秦国起到了对义渠人的教化作用,渗透作用。
机会反正是有了,至于日后怎么样,寡人可就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