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上庸、鄢城、郢城,楚国,再北上?”
能逃离他追踪的,似乎就只有这一条最远的路线了。
从这里到临淄,几乎是绕了一个大圈,就是快点走,也要一个多月吧,难道田地真会选择这里?
选择这里,他只能是在齐王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
这可能吗?
田文有些不信,却见周侯欢在这时候点了点头。
“不错,据我猜测,公子地至少在一个月前就离开咸阳了,现在或许已经到了匡章封地,所以相国才是太迟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田文面色一黑。
他抱着很大的信心而来,现在所遇到的情况,足以将他的热情浇到谷底了,他现在该是怎么办才好呢?
齐国的安定,齐王的托付,这干系可都在他一人身上。
“相国还去见秦王吗?”
去吗?
当然要去。
听到了周侯欢的话,田文的神色又开始坚毅起来。
“去,既然来都来了,岂能不见一见这位秦王,天下无难事,只要吾心不灭,事情就能被做成!”
他这样的信心,让周侯欢也跟着笑了。
“不错,来了就去尝试,既然秦王的着眼点是天下,那就以天下诱之,须知要取得天下,就须得先取河东也,因为地利有远近之分,这是天道使然,无法违逆之事!”
田文眼前一亮。
这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他又有新的主意了,知道见了秦王,该怎么说了。
“多谢先生指教,吾也有一问,先生忠心公子地,屡次不被秦王高官厚禄所惑,怎么此番公子地出秦,争夺王位,先王不仅不随着公子地前去,反而要来帮我这个齐王之臣呢?”
田地能落到如今的地步,他孟尝君是功不可没,按照常理,周侯欢就算不随田地而去,也不应当帮他才是。
只见周侯欢整理衣冠,望着东方。
“我为公子地之臣,更为齐人也,见秦王之事,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能入宫。”
他目视的方向,是东方,东方是齐国,他已经回答田地了。
入宫,傍晚!
这个时候,不正是君王在享乐吗,秦王怎能召见?
“哈哈,相国有所不知,秦王勤政,后宫至今就只有一位王后,但凡国事,必不能拖,此所谓今日事今日毕,纵然是夜半求见,他也一样面你,而我,正好就有咸阳宫中行走的特权!”
听闻,孟尝君一阵唏嘘。
看来这位人主,为了拉拢周侯欢,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至于相国说我回齐之事,断无可能,也就不用提了,我怕是此生都回不去了!”
秦王对周侯欢是如此地欣赏,这更是加深了,田文要将周侯欢带回去的决心,可被他这样一说,就只能作罢了。
毕竟周侯欢才是了解秦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