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说得很是笃定,这让嬴宜敖不得不相信。
自从这位秦国的御使令,有了将军九论之后,秦国朝堂人人都知,御使令善知天下将军也,何能有虚言。
嬴宜敖面色一惊。
对于河东的地形,他也是最熟悉的。
平阳下去,西南乃是汾阴,正南乃是曲沃,曲沃接下来,便是安邑了,安邑之后,阴晋焦邑,俱是靠着崤函古道,而匡章的最终战略目标,就是在这里。
这样看来,安邑便是河东的中心,要是安邑一旦被攻破了,那齐军继续南下,就很容易切入崤函古道,断大军后路。
嬴宜敖也知道,此时,安邑还并未布下大军,唯恐不能坚守也。
“若真是如此,御使令难道不做些什么吗?”
司马错知道他着急了,转过身来,望着嬴宜敖。
“哈哈,郡守无需担忧,我等坚守此处,这便是最好的办法,其因有五,且细细道来。
这其一,匡章虽勇,可此番大战,他每次都要留下后手,这是因为,六国同兵而不同心也,他若是将这齐国十五万大军,尽皆损失于此,那将来齐国,又如何与燕国争霸呢?
其二,既然匡章有所顾虑,那进兵之时,定然先思退路,匡章入河东首战,不是攻取平阳,而是打通晋阳,何也,因这不仅关乎粮草运送,更是他撤退之路,纵然六国败了,齐国也不能败。
其三,他如此谨慎,那断然就不会冒险,他要攻取崤函古道,那必须要攻取平阳,击溃我等,免得断他后路,如此,他才能无后顾之忧,不至于令齐军,陷入两难之地,既是这样,那我等只需坚守,便能阻挡他也。
其四,六国谋秦,乃六国之事,非齐国一国之事,若是乐毅在前方战事无果,反而撤退,不能与之在函谷相会,那独他齐国,占据了崤函古道,又能如何呢,反而受我秦主力猛攻。
当然,还有其五,我等能思之事,以大王之神妙,也能思也,匡章所能谋者,大王也一样能谋也,算着时日,宜阳之围被解,指挥全军者,必是大王也!”
听闻司马错这样一说,嬴宜敖还真就没了疑惑,没了担心。
“好啊,有御使令在,我也心安,眼下,齐军连续三日,不曾进攻,要不我亲自率军,战他一战!”
嬴宜敖,是郡守,也做得了秦国将军。
司马错颔首。
“也好,那就请郡守出战,看看那匡章,是南下了,还是就在城外,我以为,他该当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