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战得精彩,士卒看认真。
这一场厮杀,在短时间之内,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令狐哀虽然一身神力,可蒙骜胜在技巧,胜在其心态,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谁会落败。
四下将士,津津有味,这么些年来,两军交战,何时有过这样的战法了,何曾有过这样威猛的将军了,几十年难得一见也。
正是天热,两人已斗了七八十回合,俱是口干舌燥,大汗淋漓,现在谁胜谁负,纯粹就是一场耐力的比拼了。
令狐哀是一身的甲胄,穿戴得整齐,斗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蒙骜这样赤膊上阵的好处,他现在是汗水湿透的上下,甲胄和衣服,更显得重了。
但这又如何,他勇气在,这并不影响,他神力的发挥,他反而有些越战越勇,棋逢对手之意。
而蒙骜心中呢,却与之刚好相反,将军之重,乃在于率军,并非是比拼这力道,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迎合令狐哀,找到机会破城。
在他心中,一直算计着时间,一直算计着机会,什么时候,才是擒拿令狐哀的最好时机。
当!
两人又是交战一合,分开阵来。
现在是他们不乏,他坐下的马儿,已是尽显疲态了。
两人驾驶的战车,俱是两驷战车,也只有这两匹马儿并排跑,才能让这样两位壮汉,久战而不败。
“哈哈,那令狐哀,再有二十回合,就是百合了,以我来看,百合之内,你必败于我手下!”
现在八十回合了。
蒙骜最怕令狐哀在这个时候,找个理由,退下阵来,他说这样一句话,纯粹就是为了将令狐哀给吊住,不让他退下去。
那令狐哀也是战得手顺,越来越勇,不说一百回合,就是两百回合,他也是战得。
“哼,皂游蒙骜,气力也不过如此,若说要败,该是你吧,且看我如何生擒了你,破了你的营寨!”
令狐哀这话,倒也没多少的错,因为再这样久战下去,蒙骜自付,输的一定会是他自己,此人力大,他敌不过也。
“哼,废话少说,那就来吧!”
随即,两人又战至一起。
那郑虔就在城墙上看,生怕秦军有诈,有很多次,他都想鸣金收兵,可见下方令狐哀是一点败绩都没有,就只好忍住,再等上一段时日。
九十回合……
九十一回合……
九十五回合……
九十九回合……
好了,刚好一百回合,时间到了。
蒙骜的大戟,再一次与令狐哀撞击在一起,这一次不知是因为对方力道太大,还是因为手滑的缘故,他手中的大戟,居然掉落下来,插入土中。
此刻,蒙骜无兵刃在手,如何能是令狐哀的敌手,他只好转头,全力逃命。
那令狐哀,岂能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他驾着战车,持着长矛,紧追不舍,他的眼中,就只有蒙骜的人头。
霎那间,五百秦军,俱是前来,解救蒙骜,对面五百韩军,也生怕他们的将军会出事,全部跟了上来。
放!
放!
放!
两军还未交战之时,秦军的号子,在四面八方突兀的响起,令狐哀大惊失色,知是秦军有了埋伏,他还来不及撤退,抬头望去时,只见漫天的箭矢,如同一阵箭雨,落了下来。
秦军之强,弓弩一阵,功不可没也。
一时之间,没有半点儿准备的韩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那倒霉的令狐哀,身上更是连中了三箭。
不好,秦人有诈!
当当当!
野王城墙之上,郑虔一见,立即开始鸣金收兵,可到了现在,却已经是迟了,秦军从两翼包围了上去,这五百人的韩军,陷入了秦人的战场之中,脱身不得。
现在摆在郑虔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下去救援,要么据守不出。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救援,秦人分明是早有准备,他若是现在出兵,就只能连野王都丢了。
诈败的蒙骜,又转过身来,捡起插入地中的大戟,一路冲杀韩军阵中,区区五百韩兵,如何能抵挡住秦国虎狼,他们很快就被淹没了。
一会儿的工夫间,全部被诛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蒙骜又驾车到了令狐哀跟前,只见此时的令狐哀,一箭正中他的门面,从脸颊而入,看起来是出气多,进气少,活不成了。
堂堂韩国勇士,新郑恶来,就这样没了!
蒙骜举起大戟,朝着令狐哀的脑袋砸了下去,砸了个稀巴着:“我这样做,是为了减轻你的痛苦!”
秦军大胜,他又令人割下令狐哀可怜的头颅,送给了城中郑虔,言明了投降不杀,郑虔这人,虽是韩国士子,但其一族,在韩国并不显贵,其人又有大志向,还是有投降的可能。
做完这些后,蒙骜又点起大军,尽皆列于野王城外,还有投石车、冲车、楼车,俱是准备妥当,做出一副准备攻城的态势。
此刻,夜深。
秦军人人高举火把,城上韩人见之,满山荒野,全是火光,他们无不胆寒。
面对秦人的进攻,野王的韩军早就不够用了,守城之人,多是野王韩人,他们见主将一死,秦人又俨然一副大举进攻的态势,更是挫败了他们守城的信心。
野王将军,本该是张平,现在张平出走,副将令狐哀又死于秦人之手,仅凭一个长史郑虔,是震不住这些人的。
城内的将军们,开始乱成了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