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里要说规模最大、侍卫最多的当属惺帝的宫殿了,次之的便是老太后的凤和宫。
那长公主所在的西厢阁外面每隔一会儿便有巡夜的侍卫走过,齐洪飞身跃上房顶,脚下轻得没发出半点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犹如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一般。
齐洪轻轻掀开一片瓦砾,看到外间里有两个守夜的宫婢睡在榻上,里间睡在床上的那个不用想也知道那必然就是长公主了。
于是他拿出沈源事先给他预备好的小竹管来,再用火折子点燃一头,然后对准屋里用嘴把小竹管另一头吹出烟来,不多时西厢阁里的人就沉睡过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齐洪跃身下来进到屋里后迅速出手点了她们的穴道,然后悄悄走到床前拨开垂帘床幔……
齐洪并未见过长公主本人,只是看过凭沐月的记忆找画匠绘出的长公主画像,尤其这会儿那女子闭着眼睛,室内光线又暗,其实很难从表面上辨识出这人是不是长公主。
不过齐洪觉得刚才那个老宫嬷不会拿命当儿戏说谎来骗他,便在枕头下翻找那个小竹笛却没有,接着他又在床头一通找也不见那个小竹笛。
“怎么会没有呢?到底放哪儿了?”齐洪心里着急,暗暗思索着,突然目光定格在床上熟睡的女子,暗道:“难道是在她身上不成?”
齐洪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实在厌恶碰触床上熟睡的女子,可是又想到夏侯烨现在那个样子,犹豫了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用帕子包住手去摸那女子的脖子,果然发现有根红绳,往外一拉就见到了小竹笛。
“奶奶滴,终于找到你了。”齐洪将小竹笛扯了下来,握在手里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东西已到手,没必要在此再多耽搁,齐洪带着小竹笛飞身离开了皇宫。
等他走后,东厢阁里点亮了蜡烛,微微的光亮照着屋里的人。
长公主穿戴整齐地从绣凳上起身带着太医和侍卫、宫婢去了西厢阁,一进门就直接步入里间卧室,命宫婢去查看床上熟睡女子身上的小竹笛是否还在。
宫婢看到断线红绳一惊,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如此料事如神,赶紧转身奉上红绳回话:“公主,竹笛不在了,您看……”
长公主只是看了一眼那红绳撇唇一笑,接着吩咐太医去给被迷烟弄晕的三个宫婢诊脉。
太医对床上和榻上的三个女子一一把过脉后,来跟长公主回话:“启禀公主,她们三人皆被点了穴道,而且所中之mí_yào的药性很强,这一觉至少要睡上三个时辰。”
“你确定她没中毒吗?”长公主问的是床上那女子。
“是,她们三个没有任何中毒的脉象。”太医如实相告。
长公主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太医遵命离开,心想给皇家当差真是不好干啊!
次日一早,老太后得知了此事后,忙召长公主来:“敏若,你既然早就预料到北嵩会派人来,那为什么不就一举擒住他呢?那人进出我南沧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实在叫人防不胜防啊!如果哪天他要对皇上不利可如何是好啊!”
长公主站在下面恭敬地回道:“皇祖母,孙女之所以没捉住那人意在警告北嵩逍遥侯不要目中无人,我南沧并非软弱可欺,就算他们觊觎我南沧的盐道,也要掂量掂量他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况且,皇上那边已经加派了武功高强的四品带刀护卫日夜守着,孙女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危及到皇上的。您无需忧心,这次他能偷摸进宫里来完全是中了孙女的守株待兔之计。”
老太后知道这个长孙女向来聪明,如果她要是个男子就好了,那自己也就不用为惺帝操这么多心,可惜她不是啊!现在老太后心里最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孙子——南沧惺帝。
“就算你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有可能百密一疏。北嵩逍遥侯手下有这么一位高人,实在叫人坐立难安。你不要再想着那个叶怀恩了,现在南沧与北嵩好不容易暂时休兵,不管叶怀恩是死是活还是怎么样,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为他而置家国于不顾了,知道吗?”
老太后以前很少对长公主说话这么严厉,现在她是真的怕长公主的一时意乱情迷会把惺帝的江山给搭进去。
长公主表面应是,但心里仍然有自己的打算,她告退出去步下台阶,右手握着那支小竹笛,表情坚定、眼神犹如寒冰。
另一边齐洪连夜快马加鞭赶回了北嵩军营,沐月等人彻夜难眠,哪怕齐洪武功再高,也怕他有个万一,都盼着他早点回来。
“大嫂,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笛子?”齐洪把小竹笛交给沐月。
沐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似乎挺像长公主那支:“是不是吹一下就知道了。”
就在她把小竹笛拿到嘴边准备吹奏之时,沈源急得大喝一声:“小心有毒!”
齐洪却不以为然地认为沈源太过谨小慎微了:“哎呀!二哥,这破笛子若是有毒,那我这一路揣着它回来不早就倒下了!”
“你懂什么?那个南沧长公主恨不得置大嫂于死地,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下毒机会?就算笛子表面没毒,也有可能毒在竹管里。”沈源板着脸训了齐洪一通,接着就从沐月手上拿过小竹笛来检查。
本可以劈开小竹笛来验毒的,但顾虑着这笛子关系到能不能解除对夏侯烨的催眠,沈源只好把它拿到大帐外面。今儿天气晴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