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梁言软和下语气,余音又恢复了本性。
拧着他的衣襟,抬起头鼓凳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你是我选的,我只要你,你不能不理我!”
梁言轻抚着她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好。”
嗓音淡雅温润,就像春阳灿烂时的穿堂风,拂得人心旌摇曳。
余音心中雀跃,但面上仍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眉目都挤在一起,好似心如刀绞。
“你刚刚凶我,我感觉心痛,伤口也痛,浑身都痛!”
仰头刚好蹭过梁言的下巴,梁言垂眸望向了她,轻言道:“所以?”
“所以我要你喂我吃饭,喂我喝药,我是为你受的伤,这段时间你还要贴身照顾我!”
梁言一惊,轻咳两声,浑不自在:“初一十五皆在,要不再给你买个丫鬟?”
余音就是知晓他太过正经,太傅从小的教诲根深蒂固,让他很难做出逾矩之事。
之前唯一的一次被强吻还是因为她太过火,平日里只要掌握好尺度,不触碰大灰狼与小羔羊的分界线,梁言就是个任她拿捏。
不过,就是这样才有趣啊!
作死的边缘试探……
趁着梁言纠结之时,她侧过头看向了初一,眉头微挑眼睛眨巴个不停,眸底满满都是嫌弃之意。
初一哪还不懂其中含义,他家小姐这是要和伴读过二人世界!
无声的叹着气,心底直道她见色就忘了侍卫们。
无力的抬着手召着怀素十五往门外走去:“走走走,地牢那儿正需要人帮忙!”
待众人离开,门被掩上之后,余音噙着泪,软着音,可怜巴巴的哀求着身边人。
“你快答应我,快答应我嘛!不然……
啊,痛死我了,我怎么那么可怜!
千里寻夫,身负重伤,背井离乡,举目无亲,无人关心,这辽阔天地间,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眼见越说越离谱,梁言抿唇盯着她,眼底净是挣扎之色,最后深吸一口气咬牙应道:“停!我答应”
余音欣喜若狂。
“但是!”
余音收敛了部分笑容,认真的点着头,期待着下文。
“前提是你不能乱来,你我毕竟尚未成亲,需要注意尺度。”
这话怎么听起来很别扭呢,就像欲拒还迎的娇羞女子?
余音的坏心思又涌爬上了心头,嘴角不听话的上翘,晃人的精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我乖,我听话!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梁言兀自松了口气,连连摇头叹自己多虑。
谁知……
“比如:你让我轻薄你,我万死不辞!你让我亲你,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大义凛然,一身正气!
梁言一个没缓过来,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
又是这样的惊世之语!
谁让她轻薄了?一个女孩子,怎的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呢!
余音眉眼含笑,跪坐着朝他移动,抬起两只爪子就要落在他身上。
“言言,你呛住了,我来帮你顺顺气吧!”
脸带殷勤,可以她的架势哪有顺气那么简单?
梁言抬手挡住了那即将作乱的爪子,自己捶着胸口,带着视死如归的架势喊道:“听话,坐好!”
原是试探一唤,谁知余音真的收回了手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了旁边。
秋水剪瞳眨吧个不停,樱唇抿在一起,嘴角柔和的上勾,小脑袋微微偏过,看起来乖巧至极。
还好,能听话,梁言稍感慰藉。
“言言,我乖吗?那可以喂我吃饭了吗?”
担心她再出什么幺蛾子,梁言轻叹一声去了门口,吩咐初一送些清淡滋补的膳食来。
闹了这么会儿,药已经变得温热,不用吹凉了。
梁言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汤匙,舀了大半勺汤药小心的喂到她的嘴边。
药又苦又冲,余音却没有像在家里那样,要哄个半天才肯吃,而是眯起眼睛一口抿了下去。
浓重的苦味瞬间在口中弥散,难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余音感觉自己要飞升了。
忍不住打了个颤,身子一抖了抖,想起这是梁言柔情似水的喂到口中的,紧皱在一起的眉眼又逐渐舒展开来。
“很苦是吗?”梁言将勺子放回了碗中,端碗的手又从半空放到了膝盖上。
看着梁言端起的碗放了下来,以为他不喂了,心里一急,连忙口不对心的应道:“不苦不苦,言言喂的,甜着呢!”
柔情蜜意,自然甜入心底!
梁言不知她所想,而是起身走向了门口。
余音以为他要走,慌张的就要下床:“言言你别走,那药真的一点儿也不苦,你继续喂我好吗?”
梁言没有离开,而是停在了窗下,那里摆着一方矮柜,他拉开上方的格子,在里边摸摸索索的拿了一份纸包出来。
见着余音眉间染着痛色,想来是急着挽留他牵扯了伤口,心里一紧,握着纸包疾步朝床边走去。
余音一把拉住他的手,正欲哀声挽留,却感受到掌间异样。
从他手中抽出牛皮纸包,轻轻展开,竟是十几粒晶莹澄亮的蜜枣。
“这是……”
“这是蜜饯,我知道你怕苦。”
笑如清风,抚平了她心中的烦闷与眉间的痛色。
欣喜的伸手,快要碰到的时候转而变成了捧物的姿势,扬起脑袋期盼的望着梁言。
终是梁言无奈的拈了一粒最为晶莹甜润的蜜枣喂到她的嘴边,余音慢慢的咀嚼着,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