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莹走神一会儿,再听这帮人说话时,话题从劫富济贫,说到了肘子,接着就讨论起肘子和女人,男人该先享受哪一个?
“咳咳!”董晓莹干咳了两声,问:“你们有户籍没?”
长安松了口气,老妈终于问到正题了。
黄大当家嘿嘿笑了两声,道:“有!大……夫人放心,咱们兄弟在外面跑买卖,身上没户籍咋出门?都有户籍。”
长安问:“是农户吗?”
要什么户籍,咱们都有。”
说着话,顶着茶叶的兄弟掏出几本户籍册,打开显摆道:“这个是杭城外的农户,这个是房山县的猎户,这个是江中城的商户,还有……”
长安不等他说完,伸手拿过户籍,翻开来一本本的查看,“你到底叫什么名?”
“哦,俺娘生俺那日,俺爹给她买了一块花布,所以俺就叫草鞋。”顶着茶叶的汉子道。
长安琢磨了一下,花布跟草鞋有关系吗?随即,长安囧了,什么时候开始,脑子跟着这帮货走了?
“姓什么?”长安问。
黄大当家道:“俺们都姓黄啊!上次跟少当家说过。”
董晓莹纠正道:“你可以称呼他长安,也可以叫他文睿,或是方公子,不可说少当家的话。”
“是,夫人放心,咱马上改口。”黄大当家保证道。
董晓莹有些头疼,这会儿不好进空间,就是进去了,老方也不在,这事儿要怎么安排呢?
林海跑进来说:“夫人,后门街上有官兵在挨家挨户查户籍!”
长安起身道:“为今之计只有说,你们是我家的奴才了,家丁多少都不犯法,你们可愿意?”
董晓莹问:“家奴要有牙行黄契吧!”
长安看了一眼黄大当家道:“他们自愿入府为奴,自卖自身,咱们没必要多给牙行一层契约钱。”
众人还没想明白,怎么公子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他们就成自卖自身的奴了?
长安根本没打算跟他们商量,取来纸笔朱砂,开始写卖身契。
“你以后改名黄伟。”长安在纸上写上,黄伟,黄超,黄磊,黄涛……这些现代男孩重名率极高的名字后,冷着脸道:“都来按手印。”
黄大当家道:“公子,那我叫个啥名儿?”
长安问:“你没有名字?”
大土道:“他的名字不行,公子给他取个好的呗!”
黄大当家道:“是,我觉得黄伟,黄超都挺好,气势足啊!”
二土道:“就是,他凭啥也叫土,咱是五行缺土,他啥也不缺,跟我大哥抢名字干啥?”
长安懂了,这货原来叫黄土。
三土道:“黄土听着跟胡土差不多,少爷他给改一个呗!”
长安在纸上添上黄达的名字,“你以后叫黄达。飞黄腾达。”
“诶!黄达,我就叫黄达了。”黄大当家咧嘴嘿嘿笑着,招呼道:“兄弟们,快点按手印。记住,以后老子就是黄达了,飞黄腾达的黄达!”
十几只手爪子同时伸向印泥盒,只听圆瓷盒在桌上骨碌翻滚,再看朱砂印泥盒里,深深浅浅的坑下露着瓷盒的白底。
董晓莹眼角抽抽的看着这帮人按手印,谁说他们不是自愿的?这是抢着要自卖自身,还不要卖身钱。
长安本打算,等会儿找点蒸馍的硫磺熏一下,好让卖身契看着老旧一点。等卖身契在土门寨兄弟手里转一圈回来,长安觉得,不用想办法做旧了,这张纸实在破旧的可怜。
一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汉站了出来,委屈道:“少爷,那上面的名字不够,我没抢到名字。”
长安扶额问:“你到底带来多少兄弟?”
黄大当家道:“这趟买卖干的大,带来一百多号弟兄,昨儿听夫人劝告,带东西回去了一批,这里还剩三十几个。夫人放心,咱都是老实人,都没干过杀人见血的唬人事儿。”
董晓莹问:“昨日能走,你们为何不回去?”
长安还在写卖身契,突然手边多了很多东西。
“夫人,这是咱拜码头的孝敬,您别嫌少,要是不够,咱兄弟过几日等风撤了,再去干几桩买卖。”黄达道。
董晓莹心想,这是贼赃吧!“我不……”
二狗子抡起手臂又给了黄达一巴掌,“混账玩意儿,你打发要饭的呢?就这点东西,你来拜码头?点灶都不够引火的!”
黄达捂着脑袋道:“你够了哈!我现在是夫人的家奴,是自己人!你要是不懂规矩,咱们兄弟就教教你,咋在江湖行走。”
大狗子撸着袖子喊:“你说谁不懂规矩呢?南边来的土狗,敢跟咱山里来的叫唤,欠收拾!”
柴狗一下蹿了出来,这位轻功真心不错,只是太让人闹心了。
黄达又被揪住了衣领子,立刻叫嚷着,“你们这些傻狍子,一看就知道没在外走过江湖,就你这脾气,出门要顶着锅,小心让人一斧子闷死。”
小狗子最听不得人家说他们是傻狍子,跳出来就揍黄达。顶着茶叶的黄伟伸手拦住了小狗子,两人就在黄达旁边过起招来。
“你以前有名字吗?”长安懒得再管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一个嘴欠,一个手欠,打架当玩。
一米九多的大汉道:“我以前叫黄大个。”
长安指着卖身契上的名字,道:“那个小个子,你叫黄毅。穿红裤子那个,你叫黄尔,大个子叫黄山,后面的你们自己定吧!按手印!”
几个手爪子下去,这次印泥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