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咋脱人衣裳?”
晚了不知道多少步跑下来的薛洋他们,傻这眼看赵小满蹲在地上扒人衣裳。
跟没听见似的,赵小满把不老实被打晕又被她扒了衣裳的少年提起来,有型的眉一挑,“看见没,长得白白嫩嫩,资源一定不差,老大牛不牛?”
“牛!”
胖子飞跑过来拍马屁,“老大你也太牛了,那一手是咋弄出来的?而且这人穿这丝绸,一看就是大肥羊,老大你也太厉害了。”
“这边还有一个。”
俩土匪小弟屁颠屁颠的把那晕过去的小厮拖过来。
赵小满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
她把明显更值钱的少年朝肩上一扛,“这个留下,那个弄醒了放回去报信。”
守了好几天终于弄一票,土匪们高高兴兴的打道回府了。
可怜那小公子,被放在马背上被他们掳到荒郊野外。
回程的路上,薛洋一改常态的追在赵小满屁股后面:“你是什么人啊?你是不是会法术啊?那玩意儿怎么会飞啊?”
他巴巴说一堆,赵小满斜过去一眼,“好好跟着老大,老大带你杀人放火,吃香喝辣。”
薛洋:“……”
换成任何一个人说这种话,薛洋都会敲开他的脑袋,但这个人是赵小满,他亲眼看到她几里之外就能把人放倒,她会法术,但她这几天在山寨吃吃喝喝,却没下毒手……
薛洋顿感复杂。
赵小满保持微笑:“听话,老大天天带你打劫。”
“真的?”
赵小满正经脸:“比珍珠还真。”
坐落在深山的大王寨就是他们的窝,但与其说是土匪窝,不如说是小山村。
在山壑里最少走两个时辰,忽见农田和大片大片成阶梯状排排坐落的房屋,就是大王寨了。
这会儿正是晌午,那一排一排的石屋的烟囱冒着烟,光屁股小孩儿在农田和房屋间追鸡撵狗的玩耍。看到他们打劫回来呼啦啦朝他们跑。
“新老大回来了。”
“二当家他们抓到人了。”
“是大肥羊。”
“这个大哥哥好漂亮啊。”
“新老大你今天吃啥,我们饿了。”
“我们也饿了。”
一群小破孩儿围在赵小满这个新老大旁边。她冲狗蛋儿脑瓜上来上一巴掌,笑道:“什么好吃吃什么,滚吧,别在这儿堵着。”
“新老大又要吃好吃的了,”狗蛋儿带头欢呼这跑去报信。
胖子他们就把大肥羊抬到屋里,一桶水泼上去。
少年人被脱到仅剩的单衣贴在身上,身材一下显得单薄,一身的狼狈。
“淦,”赵小满踢胖子一脚,“你踏马不会温柔点儿?”
胖子嘶嘶这揉着大腿,“下次,下次。”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
“怎么跑到山里来了。”
“咱们这下可算是发了。”
在纷纷的议论中,少年微微颤抖着双眼,露出里面黑亮的眸子。
他的眼睛很干净,干净的压住了少年人在这个年纪过于精致而显得雌雄莫辨的五官。
“你们是谁?”
名叫苏清河的少年,一眼就看到赵小满了,而且周围还有一圈儿人,他被绑在柱子上。
赵小满没皮没脸的给他一记友好的笑:“我们是土匪,你被绑了。”
这还用说?
苏清河头疼,没忘了在山道里的事,压着上涌的火气朝周围看,“你们是什么土匪?”
“杀人放火的土匪,”薛洋挤过来,凶巴巴的。
闻言,苏清河却更加平静道,“听闻石县一带有土匪出没,却未曾听说土匪残害乡里。”
“你知道个屁。”
薛洋打断他,抱着膀子冷笑,“去年有个姓秦的大户死在我们手里,死的可惨了。”
苏清河的神色更淡,抬眸直射薛洋,直接问他:“你们想要什么?”
“我才是老大。”
赵小满噘嘴,凑过去险些跟他脸贴脸,大眼睛眨啊眨。
苏清河立马想起这张脸在山道内也是贴的这么近。他不适的垂了眼,静静道,“想必诸位也不曾做过大奸大恶之事,若有难处,不妨和在下说说,在下定倾囊相助。”
他真是冷静的让人欣赏。
但不理她的臭德行真讨厌!
一把抓住眉眼甚是温柔,却不拿她当根葱的少年。
抓着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赵小满暴躁:“我说了,我才是老大。”
苏清河下巴一疼,被迫扬起白皙带伤的脸。
他突遭变故,之前还被她又摸又打,这下被抓了下巴,屈辱涌上来眼角一瞬间红了,之前还竭力平静的双眸愤愤的。
嫩到能掐出水的少年看起来像是要哭。
赵小满可没欺负过小孩儿,赶紧松手,悻悻道,“有啥事不能跟我说?你脸疼不疼?”
她的态度就像龙卷风,惹得苏清河瞪她。
赵小满才不介意呢,笑眯眯的朝他凑:“那就是害怕了?”
“不舒服?”
“那是渴了?”
“饿了?”
“受伤了?”
苏清河瞅着她,保持满脸怪异,随她问,拒不开口。
“算了,”赵小满吩咐薛洋,“弄点药过来。”
“不必,”苏清河将头一侧,硬声道,“既要侮辱在下,不如杀了我痛快。”
“侮辱?”
赵小满摸摸下巴:“这不是**吗?”
“……”
静。
整个大厅都静到无语。
苏清河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