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月二十八日,周六,阳历双十二,巳时。
老黄历记载,此日宜:纳彩、订盟、嫁娶……开业、祈福、会亲友……忌:行丧、安葬。
这是李翔自己挑选的开业日子。
司华悦不信这些东西,不过这个日子倒是蛮好,周六,大人孩子都放假。
他们没有发请柬,司华悦在这之前建了个微信群,她将开业的具体时间在群里发了个通告。
说起这个微信群,司华悦主要为了方便客户建的。
他们武馆收的第一批学员也就八十六个小孩,她只将前来付学费的86个家长给拉了进去。
结果没用上三天的时间,群成员便达到五百满员。
当然了,没外人,都是这86个小孩的父母、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还有的连舅舅舅妈都进群了,只为了能聆听大师的教诲,或者跟女侠说上一两句话。
巳时是上午九点以后,时间很充裕。
但司华悦前一晚就调好了闹钟,早上四点半就起床,打了一套拳,做了几个俯卧撑和深蹲,便匆匆洗漱下楼。
昨天她没去出租屋,住在自己家,范阿姨知道今天是武馆开业的大日子,早早就来了,早饭也都给司华悦做好了。
就连李翔和李自成的早饭也给备好,放在保温盒里。
司文俊和褚美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司华悦跟着空见大师开武馆,也都挺支持她的,起码面上是这样。
司华悦在吃饭的时候,范阿姨悄悄地凑过来,递给她一个红包,“小悦,这是阿姨的一点小心意,你收下。”
司华悦将嘴里的牛奶咽下,说:“范阿姨,你不用破费,这武馆不是我的,是李……空见大师的。”
“哦,不管谁的,你收下,阿姨也没多的给,别嫌少。”范阿姨将红包推到司华悦面前的餐桌,然后走向厨房。
走到一半,她折转身问:“那个,小悦,今天的开业仪式,阿姨能不能去参加?”
司华悦知道她这是想李自成了。
李自成的学校离这里有些远,加之他的课业重,从上学以来他没再到司华悦家来过,但却给范阿姨打过几个电话。
李自成上学和放学的时间,正是范阿姨做饭的点,她没法去看他,所以,她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那个小屁孩了。
“当然可以,上午九点三十六分开业,一会儿我把地址给你发微信上。”司华悦一边快速解决面前的早餐,一边说。
“诶,好,谢谢你哈小悦。”范阿姨高兴地从围裙兜里摸出手机,站在原地等司华悦给她发地址。
见她这样,司华悦只得先拿起放在饭桌上的手机,将地址发过去。
范阿姨这才开心地走进厨房。
吃过早饭,司华悦跟范阿姨打了声招呼,就骑着她的重机一路轰鸣着赶往武馆。
到了武馆刚过七点,远远地她就见到武馆门口摆放着一溜的花篮,上面的彩带随风飘扬。
锁好车,司华悦挨个撩起彩带看,多数是学徒家长送的,最靠近门口的两个花篮,一个是马达,一个马哈,这哥俩居然一人送了一个。
肖主任也是刚来,一楼大厅里来了好些人,有些看着挺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司教头来了。”肖主任跟司华悦打了个招呼,“你快来,看看这些人怎么安排。”
说着话,肖主任将大厅里的人都召集过来,那些人多数都是些四十开外的妇女,也有几个男的,年龄都挺大。
“他们是……”司华悦有些纳闷地问。
“这些都是在苍林寺办理皈依证的居士,听说我们武馆今天开业,都是赶过来帮忙的。”肖主任介绍说。
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司华悦心道,早干嘛了?急需要人手的时候不来,这开业了来帮忙,帮忙吃饭?
“肖主任你看着安排吧。”司华悦说。
然后想起来武馆里的清洁工有点不够用,便对肖主任低声说了句:“看看有那样不错的,家离这里又近便的,问问愿不愿意来咱这做清洁工。”
肖主任问:“要几个?”
司华悦想了想,“两个,楼上两个,楼下两个。”目前已经招了两个,小区里的大妈。
叮嘱完肖主任,司华悦径直上到二楼。
见二楼的人也来了不少,多数都是领着孩子来的家长,那些孩子正围着李自成和笑天狼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家长则围着李翔问东问西,李翔这个有轻微社交恐惧症的人见到司华悦,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赶忙将她招呼了过去。
“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们的副馆长。”为了脱身,他直接给司华悦晋级。
那些家长见是连冠女侠,热情愈发高涨,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女孩子的家长,问的问题多围绕怎么才能让孩子练得一身好功夫,还不用吃太多苦。
司华悦有些无语,你心疼孩子,那就别送来啊,想练武还有不吃苦的?
当初的褚美琴将她丢进了武校,除了管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其他一概不管,磕了碰了,吃苦受累了,挨教练体罚了,司华悦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有段时间她挺恨褚美琴的,这也就是她后期到处“行侠仗义”的主要原因。
她就是想看褚美琴为她到处“擦屁股”受委屈,陪着笑脸给被她打伤的人家去送礼、去求饶。
后来渐渐长大了,对母爱的需求也麻木了,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再后来进了监狱,她与褚美琴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