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安妮的思路在不受感情和仇恨干扰的情况下,会比常人要清晰快捷许多倍。
初师爷和姜所长离开后,她按捺下心中的复仇yù_wàng,看向司华悦。
司华悦思考问题时喜欢不停地走动,有时候注意力太集中,经常会“头撞南墙”。
这里的墙壁都是透明的,就在她马上要撞第二下的时候,仲安妮适时伸手接住她的额头。
“怎么了华悦?神不守舍的,就因为顾颐的电话打不通?”仲安妮推开司华悦的额头,问。
“他的电话都是全天候开机,上一次我给他打电话也是打不通,后来是边……他的发小接的电话,我才知道他负伤了。”
司华悦此刻担心顾颐是不是又挨了暗枪,指不定又躲哪儿疗伤去了,不然怎么会连他爸都打不通他的电话?
“我倒跟你看法不一样。”仲安妮端着杯子走向卧室,司华悦将两颗药丸盒子在掌心旋转着,跟随她一起进入,看着她将杯子放到桌面,然后坐到床沿。
“你忘了今天他们警方要护送我们那一大家子亲戚去单窭屯了?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打不通电话?”
仲安妮在记挂着她的奶奶和所有亲戚的安危,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们能够顺利迁徙。
“是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司华悦猛拍了下额头,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呀?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下是否吃下这些解药的问题?”仲安妮在身后喊她。
“不着急,等我先去把手机要回来的。”司华悦走到门前,那门果然不分进出的人是谁,自动开启。
在距离核心地带还有两道门的时候,这门就不动了。
司华悦站在门前使劲拍打,发出“哐哐”响,可惜对面的人该干嘛干嘛,根本听不见。
但负责巡逻的机器人和安保人员见到了,其中一个人走过来,按下门上的对讲机问:“干嘛?”语气很生硬。
“我要见姜所长。”司华悦说。
“姜所长正事都忙不过来,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说完,这人转身就走了。
司华悦抬腿,对着门上的对讲机就是一脚。
啪呲——
对讲机外壳应声而落,里面的线路似乎也被她给踹坏了,发出一阵刺啦啦响。
那安保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这一看不打紧,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他顺手将身边一个正在做实验的医生给拖到门前,让那医生刷虹膜开门。
进入司华悦所在的通道,他抡起手里的胶皮棍劈头就挥向司华悦。
“嘿!”司华悦身子一矮躲过了胶皮棍。
这男人的力气不小,胶皮棍被他抡得虎虎生风,司华悦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胶皮棍带起的劲风从后脑扫过。
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往死里打?
如果司华悦躲不过去这一棍子,依这男人的臂力,这一胶皮棍子会直接将她的头皮给掀了。
一击不中,这男人收棍出腿,速度连贯而又快捷。
司华悦一个后空翻,再次躲了过去。
从这男人的出招速度和力度,能看出这是个经常跟人打斗的人,每一招都奔着让对方失去还击能力来的。
两击不中,这身材魁梧的男人轻咦了声,大概以前没遇到过有能躲过他两招的女人。
还想再出手,可他只觉眼前一花。
刺啦一声脆响过后,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一轻,再看向司华悦,发现她手里拎着一副防护面具。
他慌忙探手摸向自己的脑袋,除了一个口罩,连戴在最里面的弹力网帽都被揪了去。
“你什么人?”他太清楚在这个地下实验基地不做防护措施的后果了。
再狠的人也怕死。
仲安妮这时候跑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她靠近司华悦,一边问,一边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没事,”司华悦对仲安妮说完,转向男人说:“我是你们这里的犯人。”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里除了外面的武警和机器人,哪个不是犯人?报上名来,让老子知道我栽在什么人手里!”
许是没了面具防护,这男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憋着气。
司华悦和仲安妮对视了眼,原来这里的科研人员都是犯人身份?
想到初师爷,她们俩眼中闪过明悟,看来,特殊场所里的人都是特殊的。
只不知那个所谓的所长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是犯人身份。
女子监狱医务室里的医生,除了狱医,门诊、药房和病房里的白大褂都是犯人,像袁禾,像杨大胖子她们,犯事前都有过从医经历。
这里的科研人员想来在犯事前,身份都不简单。
司华悦和仲安妮两个人不禁庆幸没有吃他们送来的解药,不然鬼晓得一群犯人研制出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臭小子!怎么跟个nia们似的,连个名字都扭扭捏捏地报不出来?!”这安保是个暴脾气,也难怪成了地下犯人。
闻言,仲安妮看向司华悦。
刚才那三个送饭的人送来的衣服,她和司华悦都没来得及换,身上依旧穿着那种简易的防护服。
说是简易,这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外面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硬邦邦地支棱在身上,性别特征挡得严严实实的。
司华悦的身高很容易被人错当成男人,加之她面部轮廓格外清晰,尤其是她的眼睛,在与人动手时,那种凌厉的气势在男人身上都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