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时候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们?”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司华悦忍不住问了句。
她并不抱希望李石敏会回答,因为这里不是问这问题的地方,到处都是监控,李石敏自然也不会正面回答她。
“等我们出去后,我会单独跟安妮说的。”李石敏快速收拾好东西,低头离开了。
司华悦愣怔在当场。
单独跟仲安妮说?这意思是不想让她知道?明着排斥她?!因为上次击晕他们俩记仇了?
电话振动声从盒子里传出,打断了司华悦的胡思乱想。
顾颐的。
接通后,那边依然有风声,但没有之前那么噪。
“想什么时候出来提前一天通知我,我派车去接你们。”顾颐说话总是直奔主题。
“初师爷要见你……”还不等司华悦把话说完,他直接打断:“我刚接到消息,初光能治查理理的病。”
难怪顾子健没有进来,司华悦瞥了眼核心区方向说:“我想去照顾查理理两天再回去。”
“行,你和老顾说吧。”顾颐说完就挂了。
嘿,这顾家人怎么都一个德行?
手机电池图标已经变红,司华悦本想再给司华诚打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可一想还是算了。
司华诚和顾颐似乎经常有来往,指不定他已经在她之前就得到消息了。
刚把手机放回盒子里并封盖好,余光瞥见初师爷从核心区大门走了过来。
就知道这老狐狸会来。
司华悦趁转身之际看了眼隔壁,发现那边的洗手间拉上了帘子,卧室和客厅不见仲安妮和李石敏的身影。
笃笃——
一个人来,居然还懂礼貌,知道敲门了。
“门都开了,自己进来就行,敲啥啊?我又不瞎。”司华悦没好气地说。
初师爷笑盈盈地走进来,看了眼司华悦那只抽血还没放下衣袖的胳膊。
司华悦刻意没压好针眼,黄色碘伏下的红色针眼特别显眼,周边还能隐约看到干涸的血迹。
初师爷的笑容加深,用以前从未有过的和蔼而又温柔的声音关心地问:“中午吃过饭了么?”
司华悦吸了吸鼻子,房间内依稀还能闻见饭菜气味,“别没话找话,找我什么事?”她一脸不耐地问。
初师爷眉目平和地坐到椅子里,像个老朋友似的闲聊般说:“查理理的病我能治,以后我就在这一层工作,不回上面的监室了。”
工作?
司华悦心底掠起一抹凄凉,垂下眼,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刁钻,淡淡地说了句:“那得恭喜你了。”
初师爷面色一僵,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喜悦有些莫名其妙,遂敛起笑容正色道:“如果早两年让我给他治,或许我能有把握给他治愈。”
早两年你是一只神出鬼没的耗子,连警察都逮不到你!
“那你刚才还说查理理的病你能治?治不好也叫能治?”司华悦嗔怒地问。
连番被司华悦败了兴,初师爷顿时噤声了一瞬,嘴角残余的笑渐渐凝固,来前得到顾子健和姜所长的夸赞而得意和开心的情绪也慢慢褪去。
察觉到初师爷的情绪不对,司华悦勉强地笑了笑说:“我不懂医,觉得能治和治愈是一个概念,你就直说吧,这孩子还能活多久?”
“我能活多久,他就能活多久。”初师爷阴诡地笑了下。
“放你妈狗屁!”
司华悦腾地一下站起身,没法再跟这老狐狸周旋情绪了:“别说法院会判死你,就算给你条活路,你多大年纪了?查理理才多大?!”
初师爷并没有因司华悦的话难听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反而变得更加平静。
“我说的是真的,”他慢悠悠地说:“针灸是个慢活,不像药物可以立竿见影起效。所以,只能委屈他跟我同生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