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悦此刻对仲安妮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她深深地看了眼仲安妮,目光相触,她们俩均明白对方的心意。
余小玲依然沉浸在仲安妮的苦难遭遇中,她感觉自己的遭遇比仲安妮要好一些。
起码,她现在是彻彻底底洗白的自由人,不用像仲安妮那般时刻担心会被人发现病愈而重回监狱服完余刑。
再则,她的父母虽然抛弃了她,但好歹都健在,不像仲安妮父母双亡。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虽然也失去了爱人,但还有个最亲的亲人在——儿子。
想到儿子,她欣慰地一笑,为防仲安妮误解,她将这丝笑容送给了车窗外的行人。
却不想仲安妮从车窗玻璃的反光上见到了。
外面的阳光真好,仲安妮想,她多希望,自己能够像余小玲一样,真正地重获自由,不必胆战心惊地活在高墙外。
担心余小玲会因饿肚子而晕堂子,高师傅体贴地将车停在马路边的一家快餐店门口,给余小玲她们三个女孩一人买了份盒饭。
三个女人的食速让他大开眼界,他只见识过司华悦的食速,没想到她们三个人的食速相当,他不禁有些咂舌。
褚美琴应该已经特别吩咐过了,康庄洗浴中心的门童老远就见到了高师傅的车。
在奉舜,红旗几乎快成了司致集团的标志性存在。
确认了车牌,门童快步迎上前,恭谨地打开车门,“欢迎光临!”
嗯?车上的余小玲看起来比流浪汉好不到哪儿去,还跛着条腿靠人搀扶着下来。
但他却不敢怠慢,笑意盈盈地引三个女人往大厅走。
“褚总的客人。”他对迎过来的服务生低声说。
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女孩,听到褚总两个字,她脸上的笑意加深,对司华悦她们说:“褚总让人送过来三套衣服,吩咐说让你们三人一起在这里洗。”
褚美琴这是嫌弃自己的闺女去过监狱,接触过“晦气的人”了,司华悦明了地苦笑了下,说了声好。
其实就算褚美琴不这样吩咐,她也会陪余小玲一起洗。
不光是因为余小玲腿脚不利索。从进入大堂,她就发现余小玲有些懵神,这种地方,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在统甡住了一晚的仲安妮比余小玲要稍好一些,毕竟也是接触过高档场所的人。
三人间的豪华房,有专人伺候,里面的装修和配置都是最好的。
屏退里面的服务生,司华悦带头将自己tuō_guāng光。
仲安妮的速度也挺快,唯独余小玲有些扭捏。
“赶紧的呀,就当这里是监狱,没有什么可羞臊的。”仲安妮催促。
监狱里有一个大澡堂子,夏季所有犯人都是在各自监区的洗手间里洗凉水澡,春秋冬三个季节澡堂子会每周开放一次,各监区以监室为单位分批次进入。
澡堂的面积挺大,能同时容纳下百余号人,由于每次有时间限制,进去的人从脱衣服到洗澡,跟奔赴前线打仗似的。
入监队的留守犯人人数少,才三十多个人,所以,同样的时间,她们洗得却很充裕。
仲安妮没有跟司华悦和余小玲在一起洗过,因为不在同一个监区。
但司华悦和余小玲在一起洗了接近五年的时间,谁没见过谁呀?
余小玲坐在换衣凳上有些局促不安地笑笑,然后颤抖着手将衣服解开。
仅看到她的上身,司华悦和仲安妮便愤怒了。
她们俩只以为余小玲是换了个环境不好意思了,却没想到,她是不想让她们俩见到她身上的伤。
没有流血的明伤,从遍布青紫淤痕的肌肤和凹凸不平的肌肉群能看出全是用棍棒之类的东西击打的。
整个前身后背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在监狱里,女人打女人,最忌讳的是击打胸部和面部。
像撕扯衣服和头发,踢肚子和腿这些是常有的动作,当然,是不懂武的人。
但余小玲此刻的前胸明显有胸腺和胸肌受损的情况。
她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这么狠?这简直就是想要取她性命的打法。
司华悦和仲安妮走上前,帮余小玲脱裤子。
当看到她的下身时,她们俩对视了眼,眼中有震惊和无法遏制的怒火,余小玲在挨打时应该是没穿衣服。
司华悦愤怒了,仲安妮也愤怒了,唯独余小玲垂下眼,木然地说:“我没事,我没事,你俩别生气,我真没事。”
“等会儿回来再洗澡,走,穿上衣服去医院,医院里也有法医,先去把伤情鉴定做出来。”
司华悦当机立断,与仲安妮一起给余小玲将衣服重新穿戴回去。
大堂里的服务生见她们三人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还是气势汹汹的,以为是对他们这里的服务不满意。
忙迎上前问:“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我们想起来还有别的事等着处理,一会儿回来洗,房间给我们留着。”
司华悦语速极快地说完,几乎是将余小玲给架空起来走向大门。
上了车,司华悦对高师傅说:“去市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