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饭都凉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顾颐已经走了,他说大概是你不想见他,所以迟迟不来。”
“你真没什么事吧?为什么打你的电话你不接?我很担心你。”
“小悦,我有些头晕,担心你来的时候我有可能会睡过去,所以交代杨护士,让她给你去食堂重新订一份热的饭菜。”
“我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要不今晚你就别过来了吧。希望你没事,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出租屋黑着灯,电话就放在司华悦身旁的地板上。
屏幕只要一亮,她就扭头看一眼。
看着一则则关心的信息,她自嘲地笑,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仿似黑暗中还有一个人在嘲笑她的愚蠢。
抬头看向黑暗,司华悦悄声问:“是你吗?秦半月?你在笑我傻是吗?”
“是啊,我是真的好傻,做了你的替身,你的影子,却还在为你丈夫施舍的那点感情感动涕零。”
“如果我和你长得不像,我不会放弃他,我也不会怕你会抢走他,即便你没死,我也不怕。”
“可……我踏马的居然和你这个死人长得像,鬼晓得你男人是看好了我,还是因为我跟你长得像!”
“好!我退出,你去找你的男人去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们俩的阴阳恋!”
……
十一点之后,电话安静了下来,独自蜷缩在黑暗中的司华悦默默地舔舐伤口。
心是痛的,从未体验过的一种伤痛,痛到欲哭而无泪。
一段初恋,短暂,平淡,但却是真的爱了。
原来心里有一个人,便像是在土地里挖下一个坑,埋下一粒种子,发芽,生长,尚未结果便枯萎。
但坑依然在,所以,心会痛,痛到不停地回忆那些美好的过往。
陪她撒谎骗褚美琴,在她衣不蔽体时带着衣服匆匆赶到医院救急,陪她一起不眠不休地应对刑警的审讯……
“一定要出来,我等着你!”这是在刑警队走廊他对她说的话。
“等我……”这是在医院里他对她说的话。
这些回忆让她呼吸不畅,喉咙一阵阵地酸楚,她以为自己会哭,终究没有流泪……
老天大概觉得她的心伤得不够彻底,一阵电话铃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刘阿姨”。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夜半,刘笑语是个知进退,懂分寸的人,这么晚打电话来,定然有急事。
接通,刚喊了声刘阿姨,那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司华悦,我妈不行了,司华诚的电话我打不通,你快来送她去医院吧。”
是袁木。
“你踏马死人呀!怎么不打120?”司华悦忘了伤痛,忘了哭。
“我也是病人,而且我没钱。”她语气很淡然,也很理所当然,仿佛刘笑语是司华悦的妈,而非她的。
司华悦将电话直接挂断,跟这样的人说话,她早晚得气疯了。
打了120,报出刘笑语家的地址,然后直接叫了辆滴滴,催着司机往刘笑语家赶。
还好,她的车几乎与120同步抵达。
敲门,好一会儿袁木才开门,居然还穿着睡衣。
司华悦直接一脚将她踹飞到客厅尽头,吓得随行的医护后退了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刘阿姨今天没事倒罢,有事,我第一个收拾你!”
说完,司华悦带着医护直奔刘笑语的卧室。
卧室门敞开着,刘笑语面朝下趴在冰冷的地面。
司华悦刚准备过去扶起刘笑语,身后的医护却阻止了她,“不要轻易移动病人,先让我们来看看。”
司华悦赶忙退后,看着医护上前进行急救。
从医护逐渐严肃的神情中,司华悦预感刘笑语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果然,一名年轻的男医生起身,问:“是你打的急救电话吗?”
“是,”司华悦问:“她怎么样?”
“非常抱歉,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那个医生很婉转地说。
“不可能!”司华悦有些慌了,见过太多死亡,但那都是在看守所和监狱里,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且多是些罪大恶极当死的人。
她粗鲁地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将他拖回刘笑语身前,“别踏马废话,救人,赶紧的!”
刚进门的时候,司华悦踹飞袁木的那一脚,傻子也能看出司华悦是一个非常不好惹的人。
五名医护面现难色,知道今晚这事无法善了。
“请您节哀,我们真的无能为力。”男医生试图劝说:“她的尸体已经僵硬,说明在您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死去多时了。”
失去理智的司华悦却不管不顾地要挟道:“救人,今天救不活刘阿姨,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她眼珠子都红了,袁禾怎么办?起码留口气等监狱特批袁禾出来见上最后一面,说几句遗言再走啊。
电影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悲戚戚的生离死别,生人与死人都不留遗憾。
可刘笑语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让她怎么去跟袁禾交代?她答应过袁禾带她母亲去医院,可她都干了什么?恋爱!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是为了刘笑语的死亡,还是为了初恋的死亡。
一阵脚步声响起,司华诚带着秋夜的寒凉闯进来。
进来后,他没有看医生,没有看司华悦,而是看向仰躺在地面,身体呈僵硬状态的刘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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