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忧很多时候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见那祁荣虑便脸红心跳,一阵忐忑紧张,她明明讨厌像他那般不顾别人感受便强娶别人当媳妇的衣冠qín_shòu,她明明是要说着帮真正的纳兰雨君讨回公道好好对付这个万年冰块脸,可偏偏为何只要一见他,便秒怂?
“明日随我去宫中一趟。”
“噢~好。”戚无忧想也未想,心不在焉的答应。
祁荣虑身材颀长,着一袭墨蓝色立领敞袍,取三分之一墨发高绾,其余泄落于身后,于暖阳下闪着耀眼的微芒,剑眉浓青,狭长丹凤细眼深邃,鼻梁高挺如刀雕精艺,唇薄如蝉翼,带着七分留白。
他走在前面,戚无忧则大摇大摆跟在身后,红眸乱瞟,凡是瞧见有趣的便禁不住笑出声来,惊美的脸蛋如同绝世传奇。
凡是她瞧见熟悉的丫鬟仆人便都喜咧嘴一笑,爽朗打声招呼,那些下人们瞧见祁荣虑在,便不多余理睬她,行了一个礼,便匆匆离开。
她无所谓,她就是要与旁人不同,不将他过于放在眼里。
哼!
可是祁荣虑话音刚落没多久,戚无忧便猛然回想起来,怔住。
等等!
进宫?
他要带她入宫?
“喂,祁荣虑……”
她小碎步迅速跑向他身侧,与他并排朝前,话还未说出口,他便转过头一脸淡漠的乜眼瞧她。
“王爷……”
识时务者为俊杰,戚无忧咧嘴一笑,语气讨巧俏皮。
祁荣虑面无表情,脚步不停。
“你方才说要带我入宫?”
“嗯。”他声音寡淡。
“明日?”她瞪圆了眸子,心内打鼓。
“嗯。”
绕过回廊,一列丫鬟从身旁经过,戚无忧抿唇一笑,挥起手臂,装模作样打招呼,见祁荣虑走远了,忙跟上去他的步伐。
“我不想去。”
待没人了,经过圆门处,戚无忧脱口而出道。
与此同时,话音刚落,祁荣虑脚步戛然而止,以致于她差些撞上他的脊背。
戚无忧摸了摸额头脑袋处,抬眼间恰好对上祁荣虑转过身来那张沉冷的面容,她瞪圆了红眸,被那双眼盯的发憷。
“为何不想去?”
戚无忧没想到他会问出个原因来,一愣,忙瞎诌了个理由。
“这几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便不想去……”
她将视线转去一旁,在祁荣虑的目光下,自己仿佛就像是个曝露在青天白日下的小丑,戚无忧一时心虚却强装淡定。
祁荣虑眯眼审视着戚无忧,那双冷寂孤傲的双眸像把利剑般恨不得将面前之人戳破看的一目了然,戚无忧察觉到他的目光,则愈发紧张忐忑。
这家伙老是盯着我看作甚?
想当初在甜幽极谷之时,她戚无忧撒谎骗人便没人胆敢怀疑违逆过!
怎么?
你这臭冰块脸还不信是怎的?
还看?再看本少主恢复原形吓死你个臭家伙!
戚无忧明显感受到自己心跳在胸腔里面颤动的十分厉害,像是下一刻便要破肉而出了般。
刚想径直朝前走道:
“不舒服的话过会儿便请大夫给你瞧瞧,明日入宫还是得去的。”
“啊?”
戚无忧震惊,一脸的难以置信,绝望气愤。
祁荣虑不再理睬她,直勾勾走向前去,步伐依旧那般稳健,不带回头瞧一眼的。
她站在原地望着那颀长挺拔的背影,气的咬牙启齿,紧攥双拳,这冰块脸明显是跟她对着干的!
“混蛋!”
她忍不住爆口,又颓然丧气忧慌,早早便听闻这人间宫中规矩甚多,这若是真进了宫,她一不小心露出破绽被人发现自己不是纳兰雨君又该如何是好?
会不会被判罪,斩首?
戚无忧越想越恐怖,书灵老头之前便告诉过她,人是三界之内比妖还难缠危险的生物,她可不想来凡间没多久便丢了性命。
唉……
红石,你可快些回来罢。
戚无忧颓丧叹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耷拉着脑袋跟上去祁荣虑。
且说那红石安顿好真正的丞相府大小姐纳兰雨君之后,便陪着她住了好些日子,等着纳兰雨君心情缓好了,她还是得决定离开的,这自家少主如今在那北荣候府内是死是活还不知晓,她可得将司命告诫自己的话谨记于心,不然凭戚无忧那顽劣不羁的性子再闯下祸端来还不是小菜一碟似的让人省心不得?
这纳兰雨君虽说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但干起活来却不比想象中的那般矫情矜贵,虽是生的细皮嫩肉,可干活却十分卖力用心,丝毫不怕脏着累着,就连一旁的红石看了,也甚觉惊讶佩服。
纳兰雨君手持铁铲,站在种着蔬菜瓜果的泥土地里,将襦裙下摆挽起,撩起衣袖,白皙的脖颈间汗如雨下,她在翻着新土,土很润很湿,黏糊糊的沾了一脚。
红石站在一旁看着,她不会干这些活,所以只能坐在一旁桃花树侧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望着纳兰雨君。
“你们这些凡间的大小姐平日里难道都做这些活么?”
红石好奇问。
纳兰雨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汗水已经将发际周围的发丝浸湿了许多,她的脸颊更是红扑扑的,带着微微的肉感,使得人瞧了恨不得上去咬一口下来。
她笑了笑,转眼暂停下手中的活瞧向红石解释道:
“只是我小时候见过阿婆在乡下之时干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