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忧沿着那条空荡无人的长街一直往下走,又饿又累又疲,整个人快要脱水的节奏,总之无精打采,有些晕神恍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刚巧在拐角处,她竟瞧见前面不远处与这条空旷无人的街道形成明显反差对比的便是一条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且城口上方挂着‘临安城’三个巨字匾额。
戚无忧挠头疑惑,这北荣候府不就是在临安城内么,怎现在瞧来,像是在荒郊野外的样子?
难不成那北荣候府偏僻的拱门处通的便是临安城外?
那这北荣候府也太大了吧?
戚无忧转头望了眼走过的那条空旷长街,远望去,一个人都没有,还时不时有野猫飞蹿,她打了一个寒颤,幸好,终于是走出来了。
如今,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去找红尘客栈,找到无心子熙他们一切都化险为夷了。
戚无忧打起精神,朝着目标,迈着疾步。
丛林密翠,交互掩映,崎岖小径,碎石盘踞,路,不好走。
她哪曾想还未走几步,眼前却突然一阵乌漆嘛黑,还来不及叫出声,整个人便被打晕了过去,意识全无。
戚无忧啊戚无忧,你是得有多倒霉?
这是她昏厥前最后绝望的呐喊……
待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双红眸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她谨慎环视四围,哪成想自己所在的地方竟是一间密不透风的石室,头顶上方只透出屁大点小缝的窗户,外面月色幽幽,穿进几缕爬在灰黑色的墙壁上。
戚无忧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霎时只觉得一阵腰背酸痛,腿脚无力,腹部干瘪。
“这是何处啊?”
她不安,疑惑自语,红眸子环顾着石室,每一个犄角嘎达皆逃不过她的观察。
而就在这时,她偏巧听到了石室外隐隐传来一阵说话声,戚无忧侧耳细听。
她明显听到了外面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则唤另一个……王爷?
戚无忧怔愣,起身跑去石室门口,将耳朵贴在石室的门上。
再听已没了话声,只听到一阵稳健有力的步伐朝此走近,吓得她心头一紧,忙退回到远处,坐下,倚着墙壁,闭上眸子,佯装还在昏睡。
石室门打开的声音与普通的门很是不一样,沉闷低轰,像巨石滚落的响声。
祁荣虑走进来的时候,戚无忧还装作昏迷不醒,可是眼皮的轻颤却是被他瞧了个仔细,他缓缓上前几步,负手而立,低眸凝视。
心内打鼓的戚无忧越发不安,这怎突然之间没有声音了?
她按捺不住,试图偷偷将眸子打开一条缝窥视,谁曾想这一举一动皆落在祁荣虑的眼里,戚无忧怔住了,慌忙合上眼。
怎么是他?!
那……本少主岂不是没偷跑成功,就被他逮回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
父王啊母上啊!
……
戚无忧内心痛嚎,怎就这般倒霉?!
“纳兰雨君。”
声音依旧清冷,存着摄人的寒意。
戚无忧不敢应声,继续装死。
“纳兰-雨君。”
声音透着不耐烦和些许怒气,姓与名两字之间顿了顿,继而朝前走了一步。
戚无忧双肩不由得一颤,定了定神,还是不应,她倒要大着胆子瞧瞧你一个堂堂北荣候拿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要怎样!
“既然装死,那便好好待在这密室吧!”
说罢,便转身欲要出去。
戚无忧心一急,她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没吃没喝的,不死都称奇。
“等一下!”
她呼道,踉跄起身,腿脚疲软,饿得前胸贴后背。
祁荣虑面无表情,微微侧过脑袋冷声道:
“既然要装死,何不继续装下去?那样本王倒可以考虑一下对外散出北荣候王妃病故的消息,如此一来你也不用出逃自然能够离开王府逍遥快活。”
戚无忧气的没话怼,她是真想不到这个冰块脸不仅无情而且还腹黑!
不过……这个时候不服软怕是不行了。
只见她一瘸一拐走上前去,靠近他挺拔高瘦的背,声音变得糯软道:
“人家……人家就是在府里待着太过无聊,想出去透透气而已,没想着逃……”
说罢,还撒娇似的像个小兔子般挠了挠他的胳膊,露出一截皓腕凝霜。
石室顶上的缝隙猛不防透进一股凉风,将戚无忧的发丝扬起一段来,祁荣虑没有丝毫爱怜的将她拽住自己胳膊的手拨开,继而转过身面无表情的低眸注视着她。
“本王一直以为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应该是一个温婉贤淑,懂规矩的女子,却万不曾想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若想逃出去也行,明日我便拟写好休书,再传唤你娘家人领你回去。”
“别!别……”
一听这话,戚无忧急了,忙制止道。
这休书一写,作为姑娘家颜面何存?
况且这还是王府,那头还是丞相府,到底不是普通人家,拟了休书的话必定会唤起很多的流言蜚语出来!
戚无忧知道自己既然已经帮了纳兰雨君逃了难关,便自然不能搞坏她的名声才是。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眼前这个男人再怎么样也定不会拟写一封休书来,毕竟这其中牵扯甚多,他到底不敢妄作决断。
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戚无忧咧嘴一笑,故作镇静戳破他道:
“真没想到你这吓唬人的本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