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中可有何喜事?”
她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贺明先夹了几下菜放入碟中,随后细细地尝了起来,韶华见他不回应自己便急的晃着他的手腕,娇声道:“你快说嘛!”
贺明不紧不慢地将碟中最后一块肉吃下后,擦了擦嘴才道:“不先与我吃饭,倒是先问起旁人的闲事来了。”
他有些不悦。
韶华吐了吐舌头,眼中很是无辜,她虽然也想吃饭,但她更想知道这事,便一直在旁边磨他。他拗不过她,便只好将所知道的都告诉她:“王君赐婚了,那四人即使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是谁。”
韶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忍不住拍了拍手,这四人算是栽到她手里了,算他们倒霉!一想到几人吃瘪的模样韶华便喜笑颜开,吃起饭来也自觉香了不少,还时不时地替他布菜。
谈起此事,贺明还是好奇,那么多人选她为何选中了虞安伯,难道只是因为他声名狼藉?他觉得此事定然不简单。
他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何设计虞安伯?”
“若不是他伙同乔盈盈陷害我,我也不至于对他们用此下三滥的手段。”她正吃着东西呢,他问什么她也没太在意便回答了,说完便后悔了,这事告诉他干嘛!她深知贺明的手段,叫他知道了还不直接将虞安伯给砍了去?
“我似乎从未听你提起过”他放下了筷子,眯着眼危险地靠近她。
她有些心虚于是端着碟子向后躲了躲,忙低头将碟中的菜扒拉到口中,轻声道:“这事本就解决了,过去便过去了。”她又夹了几筷子糖醋肉到他碟中,“尝尝这糖醋肉,我做的还不错。”
她这是准备将虞安伯一事给搪塞过去,贺明顺着她的意思将肉吃了下去,接着问道:“你说是不说?”语气虽然温温柔柔的,但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思虑了片刻才道:“乔盈盈与苏萱本想设计我与虞安伯,骗我至房中,还点了合欢香,可惜被我识破了,我便将苏萱与虞安伯二人关在了一起,隔了许久后等众人一来”余下的话便不用她再说了吧。
她原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倒也还算正常,她松了口气。
贺明知晓她不敢同他讲是担心他对虞安伯下手,便表现的十分自然,其实暗地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如何惩戒这个虞安伯与另外那三人了。
她手下留情不代表他不会动手。
“从前你便会做饭?”贺明不再纠结这事,将话引开来。
“只能算作会一点点吧,我从前与你说过的,我只擅长做这些个甜食点心。”她将身侧小桌子上的点心端了过来,递给他看。
“今日这菜甚是好吃,我还以为你从前是怕我到你南荒吃饭所以随口敷衍我的。”他调侃她道。
“来便来,我偌大的南荒还差上神这几顿饭不是!”如今她放出了如此豪言壮语,那就别怪他当真了,日后隔三差五便到南荒蹭顿饭,吃她做的点心。
“不是你偷偷摸摸带我进南荒,又将我藏在屋中的时候了?”贺明浅笑了一下,依旧因那日之事而默默记仇。韶华忍不住感叹,她与他认识越久便愈发地觉得他这人不但脸皮厚,而且还记仇,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能被他翻出来,她当真是拿他没办法。
“当时咱们二人手绑在一起,叫旁些个人瞧见了,算怎么一回事!”她娇嗔地拍了一下桌子,以示不满。
贺明却毫不在意,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道:“行的端坐的正,怕他们作甚?”
韶华心想道,他是不知南荒的人对于她有多么的“看重”。恨不得隔三差五便有人到她院中同她母上说媒,上至十几万岁的少年郎下至才刚满月的孩提,将他们一一介绍给她,大家都拿韶华的婚事当做了大事
所以说,那日她与贺明比肩同行倒也挑不出毛病,可问题就出在了二人连着的手,若是被她们瞧见了,韶华的房门连夜都得被他们给敲破了去。
贺明见她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似乎很是纠结一般,实在是好笑,他这话叫她很为难吗?
韶华稍微缓过神来,见贺明放下了筷子,撑着脸,便拿起筷子又夹了几块糖醋肉到他碟中,“怎么不吃了?”
贺明勾唇,“秀色可餐,突然有些饱了。”
她并未理解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指的是桌上的饭菜,便挨个看了一遍,撇了撇嘴轻哼一声,“秀色可餐还吃的这般少,莫不是上神嫌弃我的厨艺?”
她赌气地夹了几筷子,将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的。
“我说的不是菜。”贺明隐晦地点了点她。
韶华嗯了一声,随后反应出这话中的不对之处了!她冲他眨了眨眼,装懂不懂道:“那你你再多吃些便是了。”
贺明温柔地勾了勾唇,这丫头,又是在装听不懂,罢了,随她去吧。
见他投来了目光,她匆匆垂下了头,耳根泛红,眸色微动,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二人用过饭后便在府中四处闲逛,谈及过往种种。韶华发觉她好似特别喜欢听他讲他从前的故事,不论是带兵打仗还是吃喝玩乐,哪一件事在她听来都颇为有趣。
倘若倘若日后睡前都能听到他在身旁讲故事便好了。她怎能生出如此羞耻的想法!
“小姐,李嬷嬷说有要事要同你讲。”
“我与你一起。”贺明道。
韶华二人走进去,李嬷嬷就坐在轮椅上,连翘推着她在院中晒着太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