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了口气,宗吉元这才道,
“如果想活命的话、你就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明天上午何大人升堂审案的时候,你要老老实实地将刚才对我说过的实情讲述出来,尤其是胡家大哥死的过程、一定要说清楚,也许你会挨顿打,但和胡家丢了一条命比起来、已经够便宜你的了。之后、我一定想办法保你不死,但说到底还要看你认罪的态度了,你听懂了没有?!”
“我、我听懂了,那、今天晚上呢,我能回家么……”
宗吉才依然颤抖着问道。
这家伙到现在还想着回家,宗吉元真是为他的天真感到好笑,边暗自叹息其难怪会被人利用、边道,
“回家?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今晚你得在这县衙牢中住了。不过也不必担心,我会和差役们打个招呼,尽量不让你受苦,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犯下的罪行。”
“好、好……”
连声说了几个好字,宗吉才忽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哭道,
“堂弟啊,求你看在我们都是姓宗的份儿上、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的做人、不再惹事了……”
“唉……”
看来他还并不蠢,已经知道正面临着多么严重的后果了,宗吉元叹了口气道,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再节外生枝,我保证会给你找到一条活路的,快起来吧。”
“是、我知道了……”
宗吉才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跟着被宗吉元随后叫进来的差役、去县衙大牢了。
口供是拿到了,可是、看着手中这份笔录,宗吉元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次日,因为知道今天有案子要审,所以大家一大早的、就都有了准备。
辰时刚过,衙门口的堂鼓便被敲响,何瑞昌和宗吉元、刁三郎各自来到自己的位置,三班衙役列立两厢。惊堂木一响、何大人吩咐,
“来啊,传击鼓之人上堂!”
虽然到目前为止,此案的来龙去脉都已经差不多搞清楚了,但该走的过场、还是需要走的,所以,当胡振利走上来、跪倒在大堂上时,何瑞昌依然很威严地问道,
“下跪者、你是何人?因何前来击鼓?”
“大人,小人名叫胡振利,状告那宗吉才寻衅滋事、并无端的打死家兄,望青天大人为小人做主、严惩真凶!”
因为心中已经有了数儿,又经过了一天多时间的蕴酿,胡振利此时的情绪看起来平复了很多,说起话来也显得很是从容。
何瑞昌听了,不由自主地看了宗吉元一眼,见小师爷朝他点了点头、便道,
“那么、本官来问你,可有状纸?”
“有,小人这里有写好的状纸。”
边说着,胡振利边将头一天便准备好的诉状、从衣服中取出,交给一旁的差役,又由差役捧到公案之上。
何瑞昌接过来看了一遍,内容基本上与宗吉元讲述给他听的一致,便按照两人事先商议好的程序、点了点头道,
“好吧,胡振利,关于你所陈述的冤情、本官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暂且到一旁等候。”
“小人遵命。”
答应了一声,胡振利便跟着刁三郎、来到“回避”牌后等着。
这也是何瑞昌和宗吉元事先商量好的,让胡振利能够清楚地听到堂上发生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宗吉才的叙述,了解一下此案中的隐情,省得判决时、会让他误以为衙中在包庇凶手。
另外、如果在非必要的情况下,能不让张桂珍上堂、还是尽量不要让她抛头露面的好,毕竟那个女子已经很受伤害了。
此时,何瑞昌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带宗吉才上堂!”
“带宗吉才上堂喽——”
随着喊堂差役一声高喊,宗吉才在两名差役的押解下、来到了大堂上,“扑通”一下跪在了堂前。
此时的他并没有被带上刑具,主要怕其受惊再当场不认帐,那样反倒不好办了。跪下之后,宗吉才还偷偷地朝宗吉元这边看了看,宗吉元即无奈、又好笑地向他点了点头、这家伙这才小声地道,
“小人宗吉才给大人磕头。”
“下跪之人、你可是宗吉才?”
何瑞昌按着程序、为验明正身而询问着。
宗吉才依然低声道,
“正是小人……”
“宗吉才,”
何瑞昌看了看手中、昨日里已经留下的供词笔录道,
“有关胡振利告你寻衅滋事、打死他的兄长一案,你可认罪?”
“回青天大老爷,”
宗吉才又磕了个头,小心翼翼地道,
“胡振利所说的寻衅滋事那些事情、确实有此事,只不过小人并未曾想到害了他兄长的性命,请大人您详查……”
“是么,那好吧,你不妨将事情的经过、当堂细细讲来。”
何瑞昌见他并未抵赖、便缓和下声音道。
宗吉才还真的很仔细地、按宗吉元的要求,将曾说过的话又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尤其是案发当晚所发生的事情。等他讲述完后,何瑞昌缓缓地点了点头、道,
“好吧,果真如你所说的话,害死人命的事情容再详查,但酒后滋事之罪已不可免,来人,将宗吉才当堂杖责二十!”
“嗻!”
两旁差役过来就着堂上打了他二十刑杖,宗吉才也着实地被打的够呛,一个劲儿的叫唤,之后何瑞昌吩咐将其缓押大牢,容后另行宣判,看看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便